誘紅樓 第九章 獵母遊戲

  榮國府,賈政的房間內。

  「回稟老夫人,賈大人只要服藥養息一段時間,身體自可痊癒,不過……」

  留守金陵的御醫手撫頷下黑鬚,面現迷惑之色。

  「不過怎樣?」

  賈母雖然痛恨賈政的鐵石心腸、狠毒手段,但畢竟母子連心,怒氣一過,自是十分擔心昏迷不醒的賈政。

  「下官在賈大人的脈息中感到他心脈極其微弱,可是體內生機卻十分強盛,而腦脈又混亂無比。」

  御醫疑惑不已,搖頭歎息道:「下官行醫數十載,還是首次見到如此奇怪的症狀!」

  「御醫,你的話我不是十分明白,能否再說清楚一點?」

  王夫人雙眸閃現焦慮之色,這御醫已不是賈家所請的第一位,她們連和尚、道士都請進府中,可是無論如何也無法救醒賈政。

  「夫人,請恕下官醫術淺薄,無能為力,你們還是另請高明吧。」

  御醫面帶愧色地施禮告辭,連賈府配備的軟轎他也無顏乘坐。

  「唉,又是這樣!」

  賈母老臉蒼白,連連黯然歎息,每個大夫最後都是這一句,眾人的信心也在這句話的多次重複下消磨殆盡。

  「對了,玉兒怎樣了?」

  賈母意念一轉,又關懷起寶玉。

  「玉兒只是外傷,很快就會痊癒,他喝了安神湯,已經入睡了。」

  王夫人想到寶玉平安無事,眼中的憂愁終於消散許多。

  王夫人柳眉微蹙,心海一顫,頓時賈政凶神惡煞,欲置寶玉於死地的一幕再次在她腦海中回放。

  相公是怎麼啦?整年不歸家,一回來竟然就要打死唯一的兒子,太……可惡了二股怨懟在王夫人的心海油然而生,思緒微妙變化下,她眼底的擔憂少了好幾分。

  「婆婆,要不要多派幾個丫鬟幫你照料寶玉?」

  李紈柔聲詢問王夫人,然後看向站在下首的襲人三女。

  寶玉沒有性命之憂,王熙鳳的心神也穩定下來,她接過話頭道:「是呀,姑媽一個人怎麼忙得過來?就讓平兒去你房中幫著做點雜事,可別到時寶兄弟好了,又把你累壞了。」

  「唉!」

  王夫人玉臉流露出無奈,還有一絲微不可察的欣喜,柔聲歎息道:「我也想有人幫忙,可是寶玉大受驚嚇後,如今他見人就怕,除了我這母親,他連襲人也不讓接近。」

  話音未頓,王夫人慈愛的目光透出濃濃的溺愛,語帶怨懟道:「都怪他父親這次打得太狠了,玉兒才會這樣,昨日連老祖宗進屋他也渾身發抖。」

  眾女均吃過寶玉的閉門羹,無論是薛姨媽還是王熙鳳都突然變成寶玉眼中的「陌生人」弄得她們擔憂之餘又多了幾絲忐忑情傷。

  好在寶玉的情形一天天好轉,大夫診斷過後,說只要再吃幾貼安神湯、多多靜養幾日,自可完全好轉,眾女這才放下心。

  「你說得也是。」

  賈母點頭認同王夫人的話,隨即感慨道:「本來我還打算讓鴛鴦這丫頭幫忙,看來也只有勞煩你一個人好好照料玉兒了。」

  「老祖宗,寶哥哥真是的,人家一早跑來看他,竟然連面也不見,真是掃興。」

  史湘雲不依的賴在賈母的懷中,嘟起小嘴說道,她活潑純真的氣息終於為賈府帶來幾許陽光。

  「雲妹妹,待寶哥哥好了,你就讓他給你賠不是。」

  林黛玉大受驚嚇,而「可惡」的寶玉竟然給她吃閉門羹,她自是心中有氣,在輕言淺笑之餘,已將史湘雲拉上賊船。只要寶玉病好,精靈古怪的史湘雲加上靈秀超凡的林黛玉,肯定會是完美的「折磨寶玉」二人組。

  「好啊!」

  史湘雲歡呼著從賈母的懷中蹦起來,直奔林黛玉而去,道:「我們就故意不理他,急他一急!」

  話音未頓,史湘雲的手指在眾好姐姐身上二點過,連襲人等丫鬟也沒放過,隨即大聲提議道:「你們也要和我們一樣全都不理他,看他還敢不敢不理我!」

  眾女不由得笑著附和起來,原本沉悶陰鬱的氣息,在如精靈般可愛的史湘雲的歡笑下消散一空。

  心情愉悅的薛寶釵少有的童心大起,國色姿容浮現淡淡的戲譃笑意,語帶調侃道:「那雲妹妹是準備一世不理寶兄弟,還是一時呢?」

  「當然是一時啦!」

  史湘雲毫不猶豫的開口回應,隨即秀眉微皺,猶豫不已的喃喃自語:「就冷淡他五個時辰,嗯,還是四、三……就一個時辰吧!」

  「咯咯……」

  各有特色的少女笑聲頓時此起彼伏。

  探春眨了眨美眸,淡淡的疑惑一閃而過,邊笑邊低聲對迎春道:「二姐,惜春去哪兒,怎麼一早就不見她人影?」

  迎春怡然輕笑,也困惑地道:「我去找她的時候,她已出門了。聽丫鬟司棋說,四妹好像是去櫳翠庵,也不知道她去找那怪怪的妙玉做什麼?」

  香菱與迎春最合得來,笑著接口道:「惜春平日也怪怪的,她們這叫怪人找怪人,惺惺相惜啊!」

  「哎呀!」

  王夫人突然一聲低叫,抬頭望了望天色,一邊往外走,一邊說:「時辰不早,我先回去了,要是寶玉醒來見不到我,又要害怕了!」

  在內院豪華臥房內。

  寶玉無奈地趴在床上冥思苦想,當然想的不是國家大事,也不是賈府家事,甚至就連賈政的異變也沒有心思細想,在「戀母情結」驅使下,他的腦海中只有一個刺激萬分的「獵母計劃」「沉思片刻後,得意的微笑浮上寶玉邪魅的面容,他不由得為前日的靈機一動大為得意。

  「受驚過度」絕對是一個正常人會有的反應,也絕對是一個天衣無縫的絕妙借口,只有這樣,寶玉才能與王夫人單獨相處、朝夕相對。

  有了充分的時間,以寶玉來自二十一世紀的先進手段,還不能將王夫人這深閨怨婦手到擒來?

  嘿嘿……賈政,老子一定要狠狠報復你!邪笑聲在靜謐的空間內迴盪,笑聲未落,寶玉面色突然一變,轉眼間彷彿變成驚恐的羔羊般,在被窩內瑟瑟發抖。

  「你們就待在這兒吧!」

  行至中門時,王夫人回身對隨行的丫鬟、僕婦玉手輕揮,止住她們跟隨的身影,語帶鄭重地道:「不要大聲喧嘩!如果驚擾到寶玉,全部重重責罰。」

  「奴婢們知道!」

  一眾丫鬟恭身低首,目送王夫人獨自走入內院。她們下意識的望了望兩門之間那長長的距離,不由得暗自好笑:太太真是有點杞人憂天。

  「別打我,我怕……母親,救我!」

  王夫人剛走到內院門前,斷斷續續、驚惶無助的哀號聲立刻傳入她耳中,她本是優雅從容的玉臉瞬間花容失色,無比急切地掀簾而入。

  「玉兒,為娘來了,別怕!」

  王夫人雙眸閃現慈愛的光輝,萬種風情地走向受驚過度的寶玉。

  「母親!」

  寶玉不顧臀部的疼痛,無比激動地撲入王夫人的懷中,情懷激盪下,他的俊臉「無意間」落在王夫人的雙峰之間,雙手則環在腰間上。

  「又嚇著了?」

  王夫人絲毫沒有懷疑地輕撫寶玉的頭,連聲安慰他受驚的心靈。

  「嗯!」

  寶玉好似孩童般賴在王夫人的懷中扭動著頭,臉頰在這片刻間感受著膩滑飽滿、幽香醉人的熟婦風情。

  長久的擁抱後,寶玉抬頭對王夫人道:「母親,孩兒又做噩夢了。」

  話音未頓,未待王夫人憐惜的話語說出口,寶玉再次說:「我還想睡覺,可是又害怕再做噩夢……母親,你可不可以不要走,在這兒陪陪孩兒?」

  「這……」

  王夫人想不到寶玉會要求自己陪他睡覺,雖是「單純」的要求,但她也覺得十分尷尬,不由得芳心紊亂、猶豫不已。

  「母親……」

  寶玉搖晃著王夫人的玉臂,哀求道:「我好怕,睡不著。」

  看著寶玉雙目中的哀求與無助,王夫人芳心一軟,暗自思忖:寶玉是我的兒子,我不幫他誰幫他?

  念及此處,王夫人的寵溺之愛戰勝隱約的不妙之感,她語帶嬌嗔,輕輕拍了寶玉的肩背一下,道:「你這孩子,好、好……別鬧了,為娘依你就是!」

  耶!成功!寶玉在心中大聲歡呼道。

  「母親,你對孩兒真是太好了。」

  激動無比的寶玉迫不及待地往床榻內側挪動,連因移動帶來的疼痛也忘了個一乾二淨。

  王夫人略帶好笑地看著寶玉的舉動,卻不知自己已經落入色狼所設的陷阱。

  「母親,你快躺在孩兒身旁,我想好好睡一覺。」

  未待王夫人有所反應,寶玉已將略顯無奈的王夫人拉倒在身邊。

  王夫人在猝不及防下倒在寶玉的身邊,而且隨著寶玉那火熱的身軀挨過來,久未與賈政親熱的她不由得芳心一顫,立刻醒悟寶玉已經長大成人,不由得產生一絲後悔。

  還是先將他哄睡了,然後悄悄離去吧!王夫人意念翻轉,暗自下定決定。不料早有計劃的寶玉一雙有力的大手立刻粉碎她的意念,他雙手果斷地環住王夫人的腰身,但他並未藉機輕薄,只是老老實實抱住「母親」的身子,不過力道甚是堅定,絲毫不給王夫人逃走的機會。

  慢慢來二點一點引誘她,嘿嘿……寶玉深明循序漸進的重要性,他非但手腳老實,而且連外衣也未脫去,母子兩人就此合衣而臥。

  王夫人芳心紛亂,緊張地躺在寶玉的身邊。

  時光悠然過去,良久後,王夫人見寶玉並未有何出格的舉動,與自己緊密相觸的大手規規矩矩、一動也不動,這才緩緩鬆懈下來。

  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寶玉已經進入夢鄉,嘴角浮現一縷純真的睡容,令王夫人下意識的感到安心:嗯,寶玉還是那個長不大的孩子,自己真是多想了。

  王夫人輕輕挪開寶玉的手臂就要下床,不料寶玉的大手再次環上去,迷迷糊糊地說:「母親,不要走,我怕。」

  「母親不走,玉兒別怕,乖乖睡覺吧。」

  恍惚間,王夫人眼中的寶玉變成她記憶中的幼子,不由得慈愛地輕輕撫摸寶玉的頭,寵溺之情流淌而出。

  為了讓寶玉睡得更甜,王夫人身子微側,閉目養起神來,在不知不覺中,她也睡著了。

  時光一如既往,無聲流逝,不同以往的是,在這無聲的寧靜中,曖昧的春風已悄然鑽進這間房間。

  日落西山,暮色初顯,王夫人秀長微翹的睫毛輕顫,從難得的好夢中醒轉過來。她美眸一張,只見寶玉正一眨也不眨凝視著她。

  「你這孩子,嚇了為娘一跳!」

  王夫人微微一驚,隨即暗自檢視嬌軀一番,並未發現到異常,這才放下心來。

  「謝謝母親,孩兒終於睡了一場好覺,再也沒有做噩夢了。」

  寶玉仍然凝視著王夫人,不過目光中絲毫看不出有曖昧。

  其實王夫人也是長期獨眠,陪伴在寶玉的身旁,她也出乎意料睡了一場好覺,芳心舒暢下,她輕笑道:「要感謝為娘也不用這樣直愣愣的盯著呀,怪嚇人的!」

  寶玉搔了搔頭,流露出純真可愛的赤子之情,開心笑道:「孩兒醒來也不久,一睜眼就看見母親,開心極了。」

  話語未頓,寶玉故意再次盯著王夫人。

  王夫人被寶玉看得心跳加速,一絲紅雲浮上臉頰,慈愛地責罵道:「你這孩子還嚇為娘,不像話!」

  「我是覺得母親好看!」

  寶玉故作委屈之狀,嘴角微翹,柔聲道:「孩兒這才發現母親原來這麼美麗,恐怕那天上的仙女也比不上。呵呵……」

  愛美乃女人天性,王夫人自然也不例外,聽聞寶玉由衷的誇獎,她不由得面露喜色,隨即不好意思地輕輕打著寶玉,道:「你這孩子,越說越不像話,連為娘也敢調侃。」

  「孩兒說的句句是真!」

  寶玉激動無比,恨不得指天發誓:「我若有半句虛言,就讓孩兒……」

  激動的誓言還未完全說出口,相信鬼神之說的王夫人急忙打斷寶玉的話語,很無奈地歎息道:「好了,我相信你就是。玉兒,以後不要隨便發誓,知道嗎?」

  王夫人深呼吸一口氣,隨即話鋒一變,語帶擔憂的提醒道:「玉兒,你這番混話咱娘倆說說也無妨,可千萬不要在人前亂講,那會惹來閒言碎語。」

  「母親放心吧,我又不是不識大體,怎會這麼傻呢?」

  寶玉輕笑道,然後身子自然依偎在王夫人的懷中,一臉純真的孺子思慕之狀令王夫人毫無戒備之心。

  「天色不早,我該叫人熬安神湯了。」

  母子倆相擁片刻後,王夫人念念不忘寶玉的傷,嬌軀帶著嫵媚與端莊交織的風情向門外走。

  寶玉趴在床上看著「母親」的背影,那修長玉腿交替之間蕩起的動人臀浪令他的偽裝瞬間消失不見,灼熱的目光直追著王夫人渾圓又挺翹的香臀而去。

  也許是寶玉的目光太灼熱,王夫人行至門口時,嬌軀突然微微一頓,一絲異樣從心底一閃而過,下意識雙腿一緊,回首望向寶玉,卻見寶玉正趴在床上閉目養神。

  自己這是怎麼啦?王夫人玉首微搖,莫名歎息一聲,隨即加快腳步,走出這令人有點呼吸困難的地方。

  好險,差點就露餡了!王夫人剛走過轉角,寶玉立刻張開眼睛,額頭上直冒冷汗,心想:想不到「母親」的感覺竟然這麼敏銳,看來自己可要好好計劃一番,否則定會竹籃打水——一場空!

  接下來,沒有異常的兩日時光一晃而過,全心投入「獵母計劃」的寶玉盡力扮演著純真小孩的角色,連外面一大堆需要他解決的事情也拋到腦後。

  在這兩日,除了寶玉方便的時候外,寶玉幾乎不讓王夫人離開身邊,母子倆的親密每日俱增。

  晨曦初露,天色還未大亮,習慣早起的王夫人首先醒轉,她睜開美眸,望了望身旁的寶玉,經過幾日的陪伴,這個動作終於成為她的習慣。

  從白天的小歇到夜晚的睡眠,王夫人都陪伴在寶玉的身邊,她已沒有絲毫彆扭,甚至在不知不覺中,對寶玉一些不小心的碰觸也不怎麼排斥。

  王夫人見寶玉仍一臉恬靜趴臥在身旁,欣慰的微笑浮上玉臉,自她旦夕陪伴在寶玉的身邊後,寶玉再也沒有做噩夢,只是依然不敢與旁人相見,念及此處,王夫人欣慰的笑容中多了幾分自豪,能成為寶玉唯一的倚靠,她這母親自然滿心歡喜。

  一番思緒轉動後,王夫人望了望外面的天色,輕輕挪開寶玉環在她腰間的大手,隨即小心翼翼下床穿衣出門。

  當王夫人消失於門後的一刻,「熟睡」的寶玉剎那間張開明亮的雙眸,神奇的動門法術總是能令他早王夫人一刻醒轉。

  得意的壞笑浮上寶玉的臉頰,經過兩日的努力,雖然沒有突破性的進展,但王夫人在夜裡已能自然的脫下外衫。

  雖然是熄燈之後,雖然還有幾層中衣相隔,雖然還是各睡一床被褥,但寶玉的信心仍無比強大,時時刻刻都陶醉在對未來的暢想中。

  過了一會兒,王夫人端著藥碗回到臥房門口,她還未掀簾而入,驚惶的呼叫聲就已傳入耳中。

  「母親,你在哪兒?我怕!」

  聽著寶玉焦急的呼喚,王夫人並未驚慌,因為每次她離開寶玉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寶玉就會醒過來,那惶急的呼喚也必不可少。

  「寶玉,為娘來了,別怕!」

  王夫人微笑著疾步而入,輕擁著寶玉趴伏的身軀,柔聲道:「快把這碗安神湯喝下,不要苦著臉,乖乖聽話。」

  一臉苦色的寶玉此刻是發自真心的鬱悶,如果說這個計劃有何缺陷,那這苦藥無疑就是美中不足的地方,但更令寶玉下定決心,就是為了對得起這些苦藥,自己也一定要……將計劃進行到底!

  在喝藥的時候,寶玉的背部擠入王夫人的懷中,那火熱的身軀壓在「母親」的乳峰上。

  王夫人試過推開寶玉,但在寶玉無辜的眼神哀求下,更為了讓寶玉乖乖喝藥,最後她還是強忍著胸前傳來的壓迫感覺,坐直嬌軀。

  不過只要寶玉喝完安神湯,王夫人就會立刻站起身,然後借口拿藥碗出去,逃離與寶玉身軀的廝磨。

  一晃又過了兩日時光,寶玉依偎在王夫人懷中的時光不停加長,即使不吃藥的時候,他偶爾也能在王夫人的懷中廝磨一下。

  寶玉心中一陣興奮,但並未被勝利沖昏腦袋,經過這些日子的試探後,他已經明白王夫人的貞潔意志比王熙鳳還要強烈,時機遠遠還沒有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