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色保鏢 第二十五卷:雙龍 第三章 利益

  靜怡生態別墅A七座浦東東南上海「姐,我很想安安。」

  在安泉帶著武媚離開上海後不到十天,水晚照在邵英齊和蔣婉盈面前第十九次說了同樣的一句話。

  「他現在在工作,同時也在幫媚兒找回她的記憶,放心吧,媚兒在離開的時候告訴過我,最多一個月她就會和安安一起回來的。」

  邵英齊看了一眼似乎永遠長不大的水晚照,笑道:「沒事的,就算安安自己搞不定,媚兒也會照顧他的。」

  「啊?媚兒照顧安安?」

  水晚照奇怪地問道:「這怎麼可能,難道不是安安保護媚兒嗎?怎麼反了啊?」

  邵英齊笑了笑,解釋道:「在外面,或許是安安照顧媚兒、保護媚兒,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一旦進入了干陵,只怕安安就要被媚兒照顧了。」

  在一旁沒有說話的蔣婉盈眼中閃過認同的神色,似乎知道一些水晚照所不知道的事情。

  「哦,姐你的意思是說,因為媚兒是武則天的複製體,所以在干陵中會更有把握,因此如果在陵墓中,會是媚兒照顧安安,對嗎?」

  水晚照好奇地問道。

  「你也可以這樣想吧……」

  邵英齊說道:「事實上,我覺得媚兒在許多方面,比安安要強得多。」

  蔣婉盈點了點頭,接了一句話,說道:「是啊,比如在深藏不露方面,媚兒肯定要比安安強上百倍,安安恐怕還以為媚兒能想起的事情不多吧。」

  水晚照徹底不明白邵英齊和蔣婉盈所說的內容,幸好她也不想去瞭解,只要確定安泉沒有什麼問題,就足夠開心地放棄了好奇心,而邵英齊和蔣婉盈則交換了一個眼神,同時笑了起來。

  此時,遠在北梁山的安泉忽然間打了個冷戰。

  ※※濃「媚兒?」

  時凡顯然注意到了安泉和上官寧遠不正常的默契和對視,很直接地問道:「莫非你們所說的媚兒就是上官你上次搞出來的複製人?」

  「看不出時老爺子對科技還是非常瞭解的啊!」

  歐陽劍在旁邊感歎道:「我也是昨天跟武姑娘聊天時才知道這回事,沒想到時老爺子只憑隊長半句話,就推測出來,果然是老而彌堅。」

  時凡並沒有在意歐陽劍的奉承,微笑了一下,說道:「不要看我老頭子今年已經八十了,想當年我可是走在時代最尖端的盜墓者,通過雷射勘測和發掘手段的想法,就是我提出並驗證的,不要以為只有年輕人才懂得高科技,說到科技,你們都不夠格。」

  「那是,那是。」

  上官寧遠連忙點頭道:「師傅你老人家一直都跟著科技向前,將科技與中國的傳統風水五行學結合在一起。安先生所說的媚兒,正是弟子與宮野和坎貝爾合作,在最近才成功複製出的,擁有武則天記憶的複製少女。因意外事件被安先生所救,現在一直由安先生照顧著。」

  「哈哈,想騙老頭子嗎?」

  時凡很不客氣地笑了起來,「不如乾脆說自己保護不力,結果讓這個古怪的小伙子佔去了先機,於是不得不借助他的力量來發掘干陵吧?」

  看著上官臉紅的表情,時凡才換了個語氣說道:「不過說起來,上官你的運氣真的是太好了,當年老頭子也正是看到了你的福運,才收你為徒,想想上次輕而易舉地進了右陵,再看這次與這個小伙子取得了合作關係,讓發掘工作憑空省去了很多麻煩,這麼好運的事情,足以證明你就是傳說中我們這一脈的福星,等我百年後,也足以面對祖師而不用慚愧了。」

  既然提到自己,安泉當然不能不說話,於是很適時地接過話頭說道:「時老先生太客氣了,事實上我什麼都做不了。不過我認為既然媚兒偶爾能夠記得一些東西,那麼肯定會對我們的發掘工作有幫助,因此重開司馬道的做法應當是可以避免吧。」

  「不行。」

  時凡搖了搖頭,說道:「就算是武則天重生,我們也不太可能用現在的辦法進入核心墓室中,除非換一個新的方向,不是從南面,而是從西面……」

  時凡歎了一口氣,卻沒有把話說完。

  輕飄飄的一句話,讓安泉和上官寧遠等人皆愕然當場,因為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也就代表上官寧遠等人這段時間的工作,變得完全沒有任何意義。

  ※※※在北梁山西面的半山腰上,毒狼和火狼正帶著他們的三名手下,利用手中的工具,在陡峭的山崖間敏捷地攀登著,其迅捷的程度,甚至不亞於山間時常出沒的猿猴。

  「我靠,毒狼你的腦子剛剛被槍打過嗎?」

  火狼一邊沿著毒狼攀爬的路徑小心地前行,一邊滿口粗話地直接罵道:「先是莫名其妙地從公司追到陝西來,然後又帶老子走這樣一條古怪的路,你是不是想讓老子摔死你才安心啊?」

  「操,少說廢話,你一會就知道老子的用意了。」

  毒狼當然不會跟火狼客氣,沒有理會跟在最後的幾名手下狼狽的動作,很直接地罵了回去:「老子從上海追過來,是為你的安全著想,你們這幫外鄉人,根本不知道北梁山有多險峻,自以為有實力有器械有能力就可以發掘干陵。不是我吹,如果沒有我們家的幫忙,所有的盜墓者最後都會死翹翹,而且會死得很難看,不怕告訴你,我家其實就是在北梁山守護了千年之久的干陵守陵一族。」

  「我呸……」

  火狼一口痰吐進了旁邊深不見底的山谷裡,一邊小心往上爬,一邊說道:「你當是寫小說啊?守護千年的家族,還是守陵的家族,這種事情你也敢吹?」

  轉頭對身後的手下說道:「我說,你們這群菜鳥,讓你們訓練的時候,總想偷懶,現在知道自己能力不夠了吧?等這次工作結束,自己報名去雲南的特訓基地訓練三個月。」

  「我吹個屁。」

  毒狼繼續往上爬,很快就到達了一個小平台上,這顯然也是他的目的地,停了下來,毒狼罵道:「我用得著跟你吹嗎?事實上,真的有守陵一族,不過我確實吹了一點點小牛,那就是我並不是這個族直系的弟子,所以我也沒有學到直系才能學到的高深的武功,不過就這我也夠了,你想想你哪次能打贏我?」

  「媽的,你不會是說真的吧?」

  火狼也爬到了平台上,認真地問道:「不過就算是真有這麼回事,你把我們帶到這裡來做什麼?如果我沒弄錯,安泉他們的發掘現場是在北梁山的南面,我們既然是去支援他,應當是直接過去吧?」

  「當然是真的,操,我什麼時候跟你說過假話?」

  毒狼一邊罵一邊解釋道:「帶你們來這邊,一方面是帶你們見識一下北梁山的風光,我小時候就是在這邊長大的,另一方面我們如果真的要支援安泉,那我們就應當是在這裡,而不是在南面,因為如果我沒猜錯,他們很快就會把發掘的現場轉移到這裡來。」

  「為什麼?你怎麼會知道的?」

  火狼顯然沒辦法相信這種事情,基於傭兵的原則,雖然兩人同生共死多次,但兩人從來就沒有交換過一些涉及到自己私事的信息,甚至連真實的名字,兩人都沒有告知過。

  「哈哈,很快你就會知道的。」

  毒狼大笑起來,看了一眼還在努力往上爬的三名手下,換了個語氣吼道:「你們這群不用心的傢伙,現在知道差距了吧?剛才火狼的任務,回去後加倍,除了去雲南,順便再去趟越南,那邊會有專人訓練你們,同樣是三個月。」

  於是可憐的三名手下,在聽到這個噩耗後,差點就直接摔下了山崖。

  ※※※「不是從南面而是從西面發掘?」

  上官寧遠最先受不了這個打擊,趕忙問道:「師傅,你不是一直說,干陵處於北梁山夾道中間,中有司馬道,面北而建,正面攻破的可能性為零,唯有從南面,借地勢和天時攻破,方可一舉而入嗎?」

  「時也,命也……」

  時凡歎了口氣說道:「事實上確實是如此,從北面司馬道入墓室,是正大光明的做法,但卻顯然不適合現有的階段,因為我們不太可能動用舉國之力來發掘,況且如果重開司馬道,那麼發掘完干陵後,我們幾乎不可能將干陵復原,國家也不太可能讓我們這樣做,因為這從表面上看來,不會是發掘,而會成為破壞。」

  「但以我們現在的情況,從南面進入,只怕我們再強也完成不了,因為右陵的斷龍石已經放下來了,除非我們不顧後果,將斷龍石炸開,否則絕對不可能進入陵墓之中。」

  時凡說道:「因此我才會說你們是在胡亂挖掘,完全不顧後果。」

  「那麼我們應當怎麼做呢?」

  安泉再次想起武媚說的那句話,說要完全相信時老的話,於是非常認真地問道,而事實上他對時凡所說的內容,並不是很瞭解。

  「很簡單,只有兩種方法。」

  時凡很有信心地說道:「一種方法是剛才所說的,正面發掘,舉全國之力,重開司馬道進入陵墓,可以直接避開所有的機關。因為司馬道重開,一切機關禁制均不會起作用,這是當時為後人留下的一條退路。」

  「退路?什麼退路?」

  不知道誰問了一句。

  「干陵埋葬了兩代帝王,但這乾坤兩代皇帝卻並非同時入葬,歷史上唯一的女帝武則天是後來重開司馬道才得以入葬乾坤,由於這是亙古未有的事情,因此當時開陵的人為給自己及後人留一條後路,防止百年千年後,有後人又要求則天女皇另葬他處,因此只要重開司馬道,則所有護陵之且的機關暗道,將全部失效。」

  時凡將自己一脈研究數代的心得完整地說了出來,「中國人做事素來講究進可攻退可守,因此這樣的一個招數就被保存了下來,只要我們有足夠的實力,重開司馬道的話,應當是最優的干陵發掘方案。」

  幾乎是同時,上官寧遠、宮野喜孝和米諾?坎貝爾已經問出了同樣的一個問題:「那另一種可能呢?」

  時凡微微一笑,說道:「顯然,這樣的方式雖然便捷有效,但卻並不適合我們,因為司馬道一開,勢必世界皆知,那時候只怕任誰都沒辦法從墓穴中秘密帶出任何東西,而你們的目的顯然也就不可能實現。」

  「確實如此。」

  上官寧遠臉色微紅,說道:「師傅,那麼另一個辦法是什麼?我記得很久以前你似乎在我面前提起過。」

  「另一個辦法從可行性角度來說,幾乎是完全不可行的,因為任何人想用這個辦法,都必須付出極大的代價,也就是傳說中從西面進入的死路。」

  時凡淡淡道。

  安泉已經有些明白了,微微一笑,說道:「是不是從西面開掘,直接闖關,越過所有的機關陷阱,進入陵墓主通道,再過天井,最後通過暗道進入左陵呢?」

  、「沒錯。」

  時凡讚賞地看了安泉一眼,說道:「小兄弟一定也看過干陵的結構圖紙了吧?這條通道從圖紙上來看,是最便捷有效的通道,但任何有盜墓經驗的人都知道,看上去越有效的通道,往往也就越凶險,干陵也不例外。這條看上去方便輕鬆的通道,卻被無數機關和陷阱所包圍,雖然現代有了最新的科技和手段,但這些並不足以改變過程本身。」

  「啊?」

  上官寧遠畢竟算得上是時凡的半個弟子,終於醒悟過來,驚叫道:「難道師傅說的從西面而入,指的是破去整個墓穴所有的機關,一步一步進入左陵?」

  看到時凡微微點頭,上官寧遠也不管宮野和坎貝爾是否聽得懂,大叫道:「這絕不可能,那些機關陷阱,雖然有些可以用現代的手段破解,但大多數卻並沒有改變的方法,甚至有些機關只有在付出人命代價的前提下,才可能通過,實在是太凶險了,以我們現在的情況,只怕未到半路,先死一半。」

  時凡歎了口氣,搖了搖頭說道:「寧遠,我二十五年前收你為徒,就是看準你有野心有計劃,而你在許多方面也確實讓為師的放心,不過在另外的一些方面,你卻沒有絲毫長進。」

  頓了頓,時凡問道:「我且問你,你費盡心思,借《蘭亭序》的神力保有的活體細胞,冒天下之大不韙地複製出武則天,其目的何在?」

  上官寧遠此刻的心態,已經像是剛跟隨時凡學習的少年,有問必答地說道:「當然是借助武則天固有的記憶,讓整個發掘工作變得更加順利,同時破解唐初盛行的修仙問道傳說,瞭解武則天長壽之謎,以及……」

  「以及找出真正的修仙之道,對不對?」

  時凡笑著說道:「這些為師都知道,不過你有沒有想過,干陵是什麼時候修建的,在誰手中修建的?」

  說到上官寧遠最清楚的歷史,上官當然是想都不用想就直接回答道:「當然是在則天女皇掌權時代修建,當時高宗李治駕崩……啊……」

  安泉笑了起來,知道上官寧遠已經反應過來,再看日本人和歐洲人一頭霧水的樣子,安泉更是大笑出聲音。

  「隊長,什麼意思?這跟陵墓修建時間有什麼關係?」

  沒有完全聽懂的歐陽劍忍不住小聲問道。

  「你怎麼這麼蠢?」

  安泉解釋道:「既然是在武則天掌權時代修建,那這些機關陷阱,誰會最清楚?」

  「當然是武則天啊,那是給自己和自己丈夫修建陵墓……」

  一句話沒說完,歐陽劍就懂了,喃喃道:「天,我怎麼這麼蠢,難怪隊長要帶武則天的複製體來現場,原來是想借助複製體保有記憶這個特點,規避一些機關,讓發掘H作更方便進行啊。」

  「嗯,雖不中亦不遠矣。」

  安泉掉了句書袋,繼續說道:「完整的目的當然不僅僅如此,另一個重要原因是不論是從左陵還是右陵進入藏寶室,最後都要經過一道密門,而傳說中這扇密門,只有兩代皇帝才能夠開啟,其他人都不行,這才是上官寧遠真正要將武則天複製出來的原因。」

  「原來如此……」

  歐陽劍恍然。

  ※※※當安泉和時凡都在跟自己人打著機鋒的時候,完全沒有聽懂的坎貝爾等人已經覺得不耐煩了,大聲說道:「喂,你們,我不想聽你們說這些不著頭緒的內容,我只想知道,我們接下來要怎麼辦?什麼時候能夠打開藏寶室?」

  上官寧遠畢竟領導了這麼多年,很快就抓住了這個機會,開始了對他來說,最具優勢的做法,用很認真的語氣說道:「宮野,坎貝爾,我的朋友,我們遇到麻煩了,我們沒辦法照之前的計劃,輕鬆地進入陵墓,而必須付出高昂的代價,因此我想和兩位商量一下,當我們付出巨大代價後,我們要如何分配利益。」

  「這還用說嗎?當然是分成三份……呃,分成四份,我們四方各拿一份。」

  宮野喜孝打開了如意算盤,自以為是地說道:「當然,考慮到出力的多少,以及準備過程的長短,這四份財寶不需要完全平等,例如安先生是後來加入,雖然調動了很多人手,出力也比較多,但這並不代表什麼,發掘的工人有的是,而坎貝爾在事情過程中出力最少,所以我以為我和上官你多一些,他們兩位少一些,會比較公平合理。」

  「我呸……」

  在這件事上沒什麼說話份的歐陽劍吐了口痰,小聲地罵道:「日本人真的不知道無恥兩個字怎麼寫。」

  安泉並沒有發表意見,因為他根本沒有必要發表意見,坎貝爾就很直接地反駁道:「shit,你這算是什麼分配方式?宮野,請你記住,複製過程中,出力最多和功勞最大的,是我們而不是你,如果讓我分配,你應當是拿最少的那份才對。」

  上官寧遠搖了搖頭,無奈地說道:「宮野,坎貝爾,我想你們理解錯了,其實我的意思,是讓你們放棄之前的利益計劃,重新弄明白你們的價值,然後給我一個你們覺得合理的分配方式,而不是讓你們說這些顯然不可能實現的話語。」

  看了一眼兩人迷惑的神情,上官寧遠補充道:「簡單來說,接下來的工作,你們都很難參與進來,所以利益也要重新分配才行。」

  「不錯。」

  安泉笑道:「我們,包括上官先生和我在內,只能從寶庫中各選擇三件東西,其他都將收為國有。」

  「不可能……」

  這次連上官寧遠都不答應,三人幾乎同時叫了起來。

  保鏢守則第三百七十四條:保鏢就是保鏢,任何時候部必須將當事人的安全擺放在第一位,即使當事人遇到危險的可能性極低,保鏢可應當做好萬全的準備,因為世事無常,很多時候危險往往來自無法想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