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鏢守則第一百零九條:如果人和動物同時遇到危險,那麼保鏢理所當然的應當先救人,但如果只是動物遇到危險,那麼保鏢可以根據自己的喜好來決定是不是營救它,因為不同的人喜歡動物的方式,是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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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前的南極冰原上,古裡安和德娜攜手去尋找一片傳說中可以開啟亞特蘭蒂斯之門的鑰匙,德娜也像這次一樣,帶著她的寶貝,那群貪吃的愛斯基摩犬。
一路上的合作讓年輕的德娜小姐對英俊瀟灑又有著紳士風度和氣質的古裡安好感大增,而古裡安也是第一次在獵寶的過程中,體會到原來同伴之間也會有曖昧的情感產生,郎有情妾有意,最直接的後果就是乾柴烈火。
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風雪把古裡安赫德娜困在了一個小的冰原裂縫中,當時有著更豐富冒險經驗的古裡安非常果斷的話費了所有的體力,在冰原上見了一間面積不大的冰舞,雖然有超過二十條狗因為冰屋太小而被埋在了積雪深處但古裡安赫德娜的感情溫度卻因為冰屋而急劇上升,在暴風雪逐漸消失的那個夜晚,德娜把少女的信任徹底交給了古裡安,而在接下來的近兩年當中,德娜一直以為那個決定,是他一生中最值得驕傲的決定。
不過顯示往往是殘酷的,古裡安教授並沒有放棄他的獵寶行動,而德娜也理所當然的繼承了家族的事業,成為一名比古裡安還要專業的寶藏獵人,原本相同的愛好會給兩人帶來更多的共同點,但當相同的愛好遇到只有一枚的古埃及金幣時,矛盾產生了,兩人之間的許多矛盾似乎都因為一枚金幣二徹底爆發出來,而和一般故事略有區別的是,最後這枚金幣並沒有落在德娜的手中,而是被古裡安教授拿去,換取了一個英國榮譽子爵的稱號和超過一千萬英鎊的財富。
背靠著冰冷的木板,古裡安喝了一口手中的伏特加酒,這種可以直接替代酒精作燃料的酒恰到好處的讓古裡安教授陷入了會議當中,回憶那場有點類似的暴風雪,回憶德娜和他在冰縫裡小心的求生,回憶德娜看到他修建冰屋時的興奮,回憶德娜在聽到心愛的愛斯基摩犬在冰屋外痛苦呻吟時落淚的美麗神態,當然也回憶德娜渾身赤裸靠在他懷裡時的激情,那個時候,似乎整個冰屋都被身體散發出來的熱量烘烤得溫暖起來。
「市區的東西才是最美好的!」古裡安喃喃念了一句法語,因為他清楚地記得,這是他為了那枚金幣與德娜分道揚鑣時,德娜說的最後一句話,從那一刻開始,德娜把古裡安完全當成了陌路人,偶爾在英國貴族舞會上,或者是各種各樣德拍賣會上遇見,也看不到任何異常的神情變化,又喝了一大口伏特加,古裡安教授在弗蘭多小姐注視的目光中,醉倒在火堆變,跟昨天和前提那一抹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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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暴風雪肆虐,但清晨的到來,仍然是值得高興的事情,特別是在暴風經過幾天不間斷的怒吼,從昨天晚上開始就略有收斂跡象的時候,清晨的到來,更是值得包括六十頭愛斯基摩犬在內,所有營地成員高興的事情。
因此一大清早,安泉就與三頭愛斯基摩犬玩起了搏鬥的遊戲,雖然最開始玩這個遊戲是因為德娜小姐太過無聊,想找一些可以讓她激動的事情來做而出現的,但在玩了兩天後,安泉甚至有些喜歡這個遊戲了,因為受過專業訓練的愛斯基摩犬並不會真正咬傷安泉,而防寒服也可以保證安泉不被誤傷,加上適當的運動可以排解安泉有些壓抑的心情,因此這樣的一個活動,成了這兩天安犬清晨和夜晚必備的運動項目。
在這個營地裡,已經呆了整整六天了,之前的氣象信息說得確實沒有錯,突如其來的暴風雪確實持續了將近一周的時間才逐漸停息。
不過安泉和德娜並沒有馬上動身的打算,一方面因為暴風雪還沒有完全停下,另一方面則是考慮到天氣還沒有完全確定下來,就這樣魯莽行動,很有可能會徒勞無功。
當然,安泉還有另外的一個顧慮沒有說出來,那就是如果離開了這個營地,一旦有其他得殺手跟蹤而來,在其它地方與這些專業殺手戰鬥,明顯沒有在這裡穩妥。安泉對自己的佈置還是比較滿意的,構建防禦工事一向是中國軍人的強項,再上個世紀中葉的朝鮮戰爭中,中國軍人靠簡陋的工事抵擋美國大兵的戰車火炮,早已是其他國家軍人眼中的神話,而中國的陸軍也被世界其他國家公認為第一陸軍,一位參加過朝鮮戰爭的美國將軍甚至說過這樣的一句話:「誰他媽的去跟中國的陸軍打仗,誰就是他媽的有病。」安泉這位從小在軍隊裡長大的軍人當然也不例外。
經過這些天來的不斷佈置,安泉已經把整個樹林都融入到了他的防禦體系當中,而冰牆更是修道了誇張的程度,高度兩道三米不等,厚度更是足有一米,不要說子彈,就算用穿甲彈來攻擊,也不見得可以勢頭並搶來傷害營地裡的人。
當德娜醒過來揭開帳篷來到火堆邊上的時候,安泉已經把六十頭愛斯基摩犬全部餵飽了,已經擁有了好多為美女的安全對於德娜美麗性感的體形抵抗力還是非常強的,即使是剛剛醒過來衣服不是太多的時候。
「安泉先生,我們什麼時候離開這裡?」德娜很不客氣的結果安泉遞過來的烤肉和剛剛放在熱水中融化的牛奶,說道:「我並不想讓古裡安教授捷足先登,雖然我知道他們會用最笨的辦法來尋找寶藏準確地埋藏地點。」
安泉微微一笑,看了一眼已經大有好轉的天氣,說道:「不要太著急,德娜.勞頓小姐,暴風雪今天晚上就會完全停下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明天我們就可以起成了,另外我比較擔心的是那群關注我們的朋友,絕境會在什麼地方再次向我們發起進攻。」
德娜大口的吃著烤肉,很奇怪自己吃了好幾天的烤肉居然不會覺得膩,考慮了一會後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那些殺手應當跟一個神秘的歐洲教派有關,殺手們用的武器和裝備都是歐洲各大公司的產品,而沒有任何警告直接警醒攻擊的行為,也讓我感到非常的熟悉,如果是這個教派派出來的殺手,我想很快就會有第二波的攻擊了!」
似乎是為了驗證德娜的推斷,幾乎是同一時間,營地四周的全息熱點投影儀上,樹林四周幾乎同時間出現了炒股哦一百個熱能點,給人的感覺似乎是在戰場上,又一個超過兩百人的進攻隊伍,打算攻打這片樹林。
德娜手中串著烤肉的細木條「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帶了幾秒鐘後才和同樣錯愕的安泉對視了一眼,然後迅速進入了戰鬥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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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爾特勳爵並沒有親自帶隊,畢竟在還沒有完全停下來的暴風雪裡,長途行進超過兩百公里然後再發起攻擊,這樣的事情並不適合年紀已經超過五十歲的西爾特,不過為了確保這次的攻擊不出意外,西爾特勳爵還是讓他最信任的下屬,同時也是他侄子的希姆率領十五名職業僱傭兵乘坐雪地摩托來到了樹林外.
有過之前的警員,一直與自己的叔叔保持通信聯繫的希姆並沒有魯莽行動,而是在石林外一公里處,與手下們商量了近一個小時,才決定了行動的方案,暴風雪已經快要停下來了,樹林裡的那個基地對希姆來說當然也沒有太大的價值.
「只要不是原子彈,其他程度的爆炸應當不會引起任何人的關注吧!」希姆右手輕輕一揮,手下十五名帶滿裝備的專業僱傭兵迅速散開,從不同的方向開始進入樹林,按照之前的計劃展開行動。
安泉和德娜看著近百個熱能亮點,馬上就有種頭痛的感覺,當然,他們兩個人都不會相信對方居然派出了這樣巨大的隊伍來對付區區兩個人,不過明顯攪擾視線的手段還是讓安泉和德娜不好展開行動。
「你覺得會有多少人?」安泉靠在冰牆上,問離自己不足兩米的德娜,白天戰鬥,安泉必須弄清楚究竟有多少人。
「不會超過二十人,一人一半怎麼樣?」德娜簡單的回答,卻並沒有告訴安泉自己這樣判斷的理由。
安泉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德娜的判斷,因為在這樣的天氣下,人太多並不見得是件好事,而對付兩個人,也用不了太多人,微微一笑,安泉和幾天前一樣越牆而出,然後才說到:「希望有這麼多人能夠幸運地來到營地外面。」說完後身子一矮,立刻就消失在了樹林的積雪中。
雖然匍匐前進在雪地冰原上並不是什麼好主意,不過在戰鬥的過程中卻非常有效。之前已經達成默契的安泉和德娜,幾乎自然而然的開始了這樣的戰鬥計劃,安泉主攻,混入樹林裡急煞所有能夠看到的活動物,德娜主守,配合冰牆和狗狗們,只要對方不使用大型的武器,應當不會有任何問題。因此安泉以匍匐的方式在樹林中間移動,一席白色的極地服和皮帽讓安泉幾乎可以在雪地中隱形。
打開手腕上的信號接收器,安泉佈置在樹木頂部的監視設備不停地把信號傳遞了過來,安泉不停地在樹林見穿梭,手中的微聲手槍不停地向任何一個可移動的目標射出子彈,離開營地不到十分鐘,安泉已經打空了四個彈夾,共有六名入侵者倒在安泉的槍下。
與安泉不停地移動相比,在營地裡的德娜幾乎沒有動過,六十頭愛斯基摩犬也非常老實地呆在營火旁,雖然樹林裡不時響起槍聲甚至手雷的爆炸聲,但德娜始終沒有移動位置。
德娜靠坐在一個V字形的角落裡,眼前不遠處就是營地唯一沒有被冰牆圍住的出入口,五頭愛斯基摩犬蹲在那裡,其他的頭則大多呆在帳篷裡,因為暴風雪而半埋在雪下面的帳篷,可以夠狗兒們提供了足夠的保護。
「啊……」一聲尖叫由低到高從不遠處傳來,一個人形的物體被安泉布在營地外圍的繩索陷阱甩上了天,然後尖叫戈然而止,明顯那個倒霉的人安泉削尖的數枝刺成了馬蜂窩,而熱點探測儀上,五個離營地沒有多遠的紅點明顯減慢了行進的速度,一直注視著前方不遠的全息熱點投影儀的德拿娜微笑了起來。
「彭……」一發槍榴彈射在冰牆上,整個冰牆似乎都被震動了,德娜端起槍,估計著射擊著的位置,忽然站起身,憑感覺和剎那見的判斷把子彈射了出去,慘叫聲傳來,那名殺手被德娜的子彈擊中了大腿,威力巨大的狙擊子彈幾乎將殺手的整條腿擊碎,一個拳頭大的傷口放堅強的戰士哭嚎不止。
一發命中的德娜第一時間蹲了下來,各種子彈雨點般打在了冰牆上,冰屑被不停地碎濺出來,德娜彎著腰,換了一個位置,來到了入口附近,應當只剩四個人了,而且外圍的安泉肯定已經在往回的路上。
被不停息的子彈打得稍微有些躊躇的德娜只停了不到半分鐘,就有一棵手雷被扔進了營地,劇烈的爆炸不僅將營火炸上了天,還有兩隻運氣不好的愛斯基摩犬受了重傷,被激怒的德娜站了起來,沿著相對更低矮一些的冰牆胡亂地開著槍,然後乘混亂的時候小心地通過了營地入口,將離營地最近的兩名敵人打成了篩子。
剩下的幾名敵人似乎想將整個營地炸上天,槍榴彈和手雷不斷地扔進營地中,幸好德娜在聽到第一聲爆炸後就發出了命令,讓所有的狗離開冰牆的範圍,但儘管如此,仍然有不少狗給炸彈炸傷,最後能夠逃出營地的,只有不到五十頭,其餘被埋在了冰雪的下面。
德娜心情非常沮喪,指揮狗兒們分散離開後,德娜卻悄悄回到了營地裡,她相信那幾個將營地炸毀的敵人肯定回過來察看,兩分鐘後兩個白色的人影從不遠處的樹上滑了下來,向營地人口處靠近,德娜小心地端起槍,在那兩個人快要進到冰牆的範圍以內時,開了一槍,擊中了其中一人的小腿,那人應聲倒地,巨大的壓力讓安泉之前埋在營地人口的地雷觸發,於是兩個敵人被威力巨大的地雷轟上了天。
德娜站起身,看著東倒西歪的冰牆和一片狼籍的營地,還有兩頭沒有完全被冰雪掩蓋的愛斯基摩犬的試題,非常傷心地歎了一口氣。
忽然一個堅硬的東西抵住了德娜的腦袋,一個憤怒的聲音在耳邊響了起來:「你這個丑婊子,居然殺了我五名同伴,不過你沒想到吧,我可以從裂開的地方進入營地,現在我要怎麼辦才好呢?是直接把你美麗的小腦袋轟成碎片,還是用你當誘餌把你那位神出鬼沒的同伴引出來殺掉?」
德娜忽然見覺得有些冷,雖然有過許多年冒險經歷,但被人用槍指著頭卻連對方長什麼樣都不知道,這樣的經歷她還是第一次,幸好德娜非常冷靜,因為既然願意說話,那就表示對方沒有馬上開槍的意思。
「先生,我想你還是看看自己的腦袋上是不是有瞄準鏡射出來的紅點吧!」德娜非常冷靜地說道:「說不定我的朋友正用狙擊槍瞄準你的腦袋呢!」
「是嗎?婊子,你想騙希姆·克拉克男爵嗎?」希姆憤怒地說道,因為他原本的打算是用超過一百個假的熱點迷惑營地裡的人,讓對方不敢隨意離開營地,然後再直接用手雷和槍榴彈把營地完整地炸上天,但沒想到事與願違,營地確實是炸掉了,但人卻沒有傷到幾個,還付出了五名手下的代價,而另外的同伴一直到現在還沒有出現,想來也是凶多吉少,一腳用力揣在德娜的後背,希姆吼道:「如果真的是這樣,就讓你的那位同伴開槍好了。」
德娜被巨大的衝力撲倒在地上,不過幾乎是倒地的同時,德娜的右手握住了綁在大腿上的手槍,一個翻滾,德娜身手敏捷地從地上彈身而起,手中的槍連續射擊,將一個彈夾的子彈都射在希姆的身上。不過希姆並沒有倒地,而是驚訝地看著德娜的行動,一邊慶幸自己穿著防彈衣的同時,右手扣動扳機。
德娜非常後悔,還來不及做其他的動作,就發現正打算開槍的希姆先生停了下來,呆呆地站立,眼神呆滯,十秒後才慢慢地軟倒在地上,後腦插著一跟閃著白光的飛針,而不遠處的冰槍上,安泉正在那裡喘著粗氣。
「很抱歉,德娜·勞頓小姐,幸好還來得及,不過……」安泉走到德娜身邊,把德娜扶了起來,看著一團亂糟的營地和幾頭半截被埋在冰塊下的愛斯基摩犬,歎了一口氣,說道:「我沒想到敵人會用這樣瘋狂的手段,還好德娜·勞頓小姐沒……」
「安先生。」德娜打斷了安泉的話語,說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希望你以後能夠用菲利絲這個名字來稱呼我,另外,很感激你接連兩次救了我的命。」
推開安泉扶著她的手,德娜開始呼喚剛才被她驅散的狗兒,四十九條愛斯基摩犬很快在德娜的呼喚下回到了一片狼籍的營地,兩頭被埋在雪堆裡的愛斯基摩犬幸運地沒有受重傷,被安泉和德娜救了出來,同伴的死亡似乎也讓這些狗兒的情緒變得低落起來,安泉重新把火堆點燃,整理了幾個損失不大的帳篷手,重新開始烤起了狼肉,天色已經逐漸暗了下來了。
安撫著狗兒們重新在火堆邊坐下後,德娜站起身把希姆的屍體拖到了營地外,像丟垃圾一樣丟在一棵大樹的下面,安泉看著德娜的背影,沒有說話,或許對於這位堅強的女士來說,在這個時候,任何形式的話語都是多餘的。
不知不覺中,暴風雪已經完全停了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