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家的路上,丁俊跟芳子說道:「如果侯老師不當咱們的班任的話,我一定曾經常懷念她的。」
芳子一笑,說道:「侯老師並沒有死,好像用不著你來懷念的。如果這話給侯老師聽到的話,她又會衝你瞪眼睛,把你叫到辦公室去,好好批評你一頓。搞不好,她還要找你的家長呢。」
丁俊咧嘴一笑,說道:「我最怕她這招了,有幾個同學就是因為她老找家長處置學生,搞得他們不得不退學回家了。」
芳子說道:「不過她可從來沒有找過你的家長呀。」
丁俊哼了一聲,說道:「因為我也沒有什麼錯誤犯到她手上,她自然不來找我的家長了。不過我打心裡願意她早點退休。她年紀也不小了,該回家抱孫子了。」
芳子忍不住笑了起來,真跟銀鈴一般,說道:「你這不是挖苦人嗎?她自打年輕的時候離婚之後,再也沒有結婚,也沒有孩子,她上哪裡抱孫子去呀?」
丁俊聽了一拍腦瓜子,哈哈大笑起來,說道:「不可是嘛,我都忘了這事。想想侯老師也真該慘的,一輩子都沒有男人相件。這日子該怎麼過呀。」
芳子說道:「雖然沒有男人陪著,她不也照樣活著嘛。」
丁俊微笑道:「她是活著不假,可她活得並不好啊。我想,她的脾氣古怪,行為總叫人反感,一定是與沒有男人陪著有關係吧。如果她嫁給一個好男人,有一個好家庭,也許她對咱們要比現在好得多了。那侯老師在我們心裡就不是怪物了。」
芳子提醒道:「侯老師現在也不是怪物呀。」
丁俊一咧嘴,說道:「她還不是怪物呀?她處罰學生的方式都跟別人不一樣。別的老師都是對學生是一視同仁,可她卻好,對女生非常寬容,非常大度,對男人卻跟仇人一樣。」
芳子沉吟著說道:「可能侯老師天生就同情比較弱小的事物吧,像女孩子也是很弱小的。」
丁俊反駁道:「我看不一定,我看這是她心理有問題的表現。比如那一回,幾個男生跟幾個女生不上課,偷著溜出去玩。侯老師是怎麼處理得你知道嗎?」
芳子回答道:「那自然是知道了,男的一律罰站一天,打掃一個星期的環境,再把家長請來談心。」
丁俊又問道:「那怎麼對女生的呢?」
芳子露出開心的笑容,說道:「女生嘛,處罰比較輕一點,每人寫了一份報告就完了。」
丁俊雙手一攤,說道:「這不就結了嗎?這件事充分說明侯老師偏心。同樣的錯誤,處罰竟然有這麼大的不同。這同時也說明了侯老師心理有問題。她是重女輕男。」
芳子笑了笑,說道:「這件小事沒有那麼嚴重吧?」
丁俊說道:「這還不嚴重嗎?再說那一回,一對男女下午溜出去到電影院看電影去,侯老師是怎麼處理的?」
芳子聽了皺眉道:「這次的處理得有點重了。男的被侯老師扇了兩個耳光,還被推到操場上淋雨淋了半個小時,連校長都驚動了。還有呀,事後也沒有忘了把家長請來,讓他們好好教育這個不良的男生。」
丁俊苦笑道:「你說這不不過分嗎?」
芳子點頭道:「是挺過分的,不過侯老師也有她的優點呀,比如,哪個學生有困難了,她向來是有求必應的,誰家有什麼事,她總要到場的。」
丁俊贊同地說道:「這方面她絕對是個熱心人,只是她每次到人家去,學生的心裡都怕怕的,生怕侯老師是來找麻煩來了,是跟家長打小龔告來了。」
芳子瞅著丁俊說道:「還好呀,她並沒有找過你的麻煩。」
丁俊自豪地說道:「因為我沒有什麼讓她看不順眼的。當然這次病好之後倒例外了。現在,她看我時眼神也有點不友好。」
芳子壓低聲音說道:「你可得嘴嚴一點呀,可別讓侯老師知道了你的秘密,不然的話,叫你吃不了兜著走。」
丁俊說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芳子一臉的關切,說道:「我還真為你擔心呀,總怕你被別人給害了,也怕你去害人。」
丁俊笑了笑,說道:「就算有什麼事不如人意,我也是不得已。從我的角度說,我可不想傷害任何人。」
二人說說笑笑的,一同往家裡走去。
到了下午放學,丁俊又將芳子支回到家裡,而自己則又以最快的速度趕往圖書館。他對芳子說是看武術書,積極備戰,實際上他是另有目的的。
他風風火火地趕到圖書館,那裡人不多。他並沒有看到那位絕色美女。他仍抱著一個希望,坐在昨天美女坐過的地方,又拿了一本書,漫不經心地看著。他的眼睛隔一會兒就看看門。他生怕美女來了,自己一不小心就漏掉了她。那可真是不可彌補的損失呀。
他耐心而又焦急地等待著。這每分鐘對他來說,都是可怕的折磨。他開始認識到等待也跟坐老虎凳一樣地不舒服。
一直等到下班了,也沒有見到美女光臨。他失望地歎氣,心說,也許今天她遇上什麼事了吧,也許她來過了,正巧我沒有在。丁俊在心裡想像著種種不能相見的理由。
他只好離開圖書館,漫無目的地逛在大街上,一會兒就隨意地進了一家大廈。
他像一隻沒頭的蒼蠅到處亂撞著,站在坡形的電梯上一層層地上樓。大廈生意很好,人頭攢動,接踵摩肩的。丁俊真擔心這電梯能不能受得了這麼多人的重量。
他打算買一些零食回去給家人吃。他已經有好久沒有買這類東西了。他來到零食那一層,認真地選購著。當他走到一排貨架子的盡頭,冷不丁地一回頭,就見到一個背影在那頭一晃。
丁俊覺得很眼熟,便毫無理由地追了過去。他懷疑這個人可能就是他今天去圖書館找的目標。
當他到達那頭時,人影已經不見了。丁俊沮喪地去買了一些東西,然後踏上電梯往樓下走。當他卡在人群裡往下時,忽然一瞧對面的電梯,他的心迅速地跳動一下子。嘿,只見那個絕色少女正雜在那邊人群裡。不同的是,那個電梯正向上呢。
這回丁俊看清了,少女穿著一件紅衣服,非常鮮艷,使得她更具有一種逼人的光彩。此時那姑娘正冷如冰霜地處在人群裡,顯然對這樣的處境是很反感的。
丁俊夠這突如其來的喜悅給震住了。他想大喊幾聲,卻不知道喊什麼,再說這個場合也不適合喊叫。他想衝過去,跑到對面電梯,那也是不可能的。人太多了,自己想移動一步都難。再說了,自己怎麼過去?要跳過去嗎?自己可沒有那個功夫。
此時,可憐的丁俊能做的也只有死死地盯著對方的臉。可他沒有盯上幾秒鐘,隨著電梯的運動,二人的臉離得越來越遠,漸漸地看不見了。
丁俊氣得直咬牙。他盼著這個電梯快點走,走到樓上,那樣自己就可以改方向了。當他腳踏實地之後,第一個反應就是馬上改道,馬上踏上那邊的電梯。他要去尋找陌生的美女。
丁俊終於登上了那個電梯,等他到了上邊,竟然找不到對方的影子。她到了哪裡去了?丁俊急匆匆地亂轉著。找了不知道多久,都沒有結果。丁俊感到很心酸,像是被人拋棄了一樣。
丁俊徹底失望了。他蔫頭蔫腦地離開大廈。一出了大門,正好看到一個人開了車門,正上計程車呢。丁俊一眼就看到紅色的影子了。是她呀,丁俊什麼都顧不上了,像是瘋了一樣朝車跑去。他才剛起步,只見車門一關,計程車一陣風似地跑了,不見了,消失在滾滾的車海之中。
丁俊在原地直跺腳,心說,我再早出來幾分鐘就好了。這一次又跟她錯過了。
這一生不會是這個樣子吧。
丁俊苦笑了半天,才心事重重地回到家裡。芳子見他拎著東西回來,心情非常高興。大家開開心心地吃過了晚飯。
飯後二人在一起學習。芳子的美目不時盯著丁俊,丁俊注意到了,問道:「芳子呀,你老看我幹什麼呀,我又不是你要看的書。」
芳子眨著美目,說道:「我看你今天怎麼有點不對勁兒呢。」
丁俊問道:「有什麼不對勁的?」
芳子瞇著美目說道:「總覺得你今天精神頭不足,還愛走神。」
丁俊哦了一聲,說道:「可能是我這幾天沒有睡好吧,事情太多了。」
芳子安慰道:「你不要想得那麼多,車到山前必有路,別把自己搞得太累了。」
丁俊點頭一笑,說道:「我會的,你說得沒錯。」
然後丁俊也把胳膊支起來,用書擋住了自己的臉。他這樣子分明是在學那個美女的姿勢。
他的眼睛瞅著書,心卻飛遠了。他心說,今天運氣真是太糟了,好不容易碰上她,又叫她給跑了。如果有下回,我一定像膠水一樣黏上她,讓她跑不了。
等到睡覺時,丁俊的腦子還儘是絕色美女的影子。他希望她來飄入他的夢裡,可惜不如意。這一夜,他是亂夢顛倒,幾度驚醒。這肯定不是好的預兆。
等到次日上學時,丁俊的腦子裡還轉著那張絕色的臉呢。大白天的想來,那個美女真像是虛無縹緲的,不像是在現實中碰到的活生生的人。
丁俊不死心,一連幾天都往圖書館跑。那本擒拿書倒是送回來了,可是不見人。丁俊非常的鬱悶,心說,難道這個人像氣體一樣蒸發了不成嗎?在失望之下,丁俊向管理員詢問。管理員是一位三十多歲的男人,臉上生著好多的紅點。當他一聽丁俊打聽那位美女,就望著丁俊說:「我還想找她呢,誰知道她叫什麼名字呢?在這個圖書館裡,你已經是第二十五個向我打聽她的人了。老實說,如果我知道她在哪裡的話,我連工作都不要了,我要去找到她。」
管理員說得癡情極了,一點都不像在演戲。這使丁俊大為意外,想不到在這裡竟能遇到這麼癡情的種子。
找不到美女,丁俊就老實地學習。除了學校的東西之外,就全力練功,看書,以增加自己的武學本領,以便在比武時充分發揮出自己的水平。
這天放學時,貞姬將丁俊叫到一邊。丁俊問道:「有什麼事嗎?是關於比武的嗎?」
貞姬歉意地笑了笑,說道:「丁俊,實在對不起了。我本想使你們取消比武的,可是我已經盡力了,也不能做到。」
丁俊說道:「我已經答應了,看來是他的問題了。」
貞姬歎了一口氣,說道:「是的。我真的想不到,他竟會不同意。」
丁俊覆慰道:「你已經盡力了,沒有人怪你的。像我吧,只會感激你。只是我有點不明白,傑克為什麼非得跟我比武不可。」
貞姬望著丁俊,說道:「這個我也問過他,他沒有明說,只是說想跟你切磋一下功夫。可我看不像只為了這個目的。」
丁俊心說,八成也是為了你,可這話我怎麼能跟你說呢。如果我一旦這麼說了,你又會覺得自己有責任了。
丁俊笑了笑,說道:「無論如何,這場谷武我都要去了。到時侯只怕我會輸得很慘。我實在不想讓你看到我可憐巴巴的樣子。」
貞姬長歎一聲,說道:「到時候我是不去的。我看了只會生氣。」
丁俊問道:「這次的事,會不會影響你們的關係?」
貞姬回答道:「多少會吧。昨天我還跟他大吵了一架呢。我跟他說過,他要是跟你比武的話,以後就別來見我。」
丁俊說道:「那他又怎麼說?」
貞姬露出不滿的神情,說道:「他跟我說,談情說愛跟比武是兩碼事。這次的比武他一定要比的。」
丁俊帶著幾分苦笑說道:「比就比吧,我不能勝,還可以敗呢,只是讓你在中間為難了。」
貞姬很自信地說道:「你們不是還沒比嘛,只要沒比,我還會努力的。」
丁俊說道:「我可不想因為比武而影響你們的親密關係。」
貞姬臉上一熱,說道:「你誤會了,我跟他雖然是戀人關係,可沒有你想得那麼親密。你可不要亂想呀。」
丁俊聽她這一番解釋,心裡愉快極了。在丁俊看來,既然她跟傑克的關係不那麼親密,那自己就是有希望的。
貞姬瞅著不遠處等著的芳子,跟丁俊說道:「好了,咱們的話就到這裡吧,那邊的小美人都等急了。」
丁俊轉頭看看芳子,說道:「她是小美女,你也是小美女呀。」
聽到丁俊誇獎她,貞姬臉帶微笑,說道:「我算什麼美女呀,真正的美女你還沒有見過呢。不說別地方吧,單說我家吧,美女就有好幾個。不說別人,就是我姑姑吧,就比我漂亮不止十倍。」
丁俊聽了直笑,說道:「你太謙虛了。」
他心裡說,你都這麼大了,你姑姑都是老太婆了。那把年紀的老女人,保持得再好,也沒有什麼可看的。我丁俊可沒有興趣。
說過了話,貞姬就跟丁俊揮手再見了。丁俊來到芳子身邊。芳子的美目在丁俊的臉上直打轉,問道:「她跟你說什麼了,好像說得挺高興的,有說有笑的。」
丁俊瞅瞅芳子的俏臉,說道:「芳子呀,你吃醋了嗎?」
芳子笑了笑,說道:「哪有的事呀,我只是隨便問問的。」
丁俊輕鬆地說道:「沒有什麼,她只是想告訴我,她阻止我跟傑克動手的事失敗了。我答應取消了,而傑克不同意,為此,他們還鬧了矛肩。」
芳子感慨道:「我還以為貞姬在傑克面前說一不二的呢,看來,我是看錯了。」
丁俊又說道:「你說傑克為什麼要跟我比武?」
芳子想了想,說道:「以我看呀,八成是為了貞姬。」
丁俊問道:「比武跟貞姬有什麼關係?我又沒有公開竟爭貞姬。」
芳子解釋道:「傑克知道你跟漢姆打架,見你那麼厲害,他的手就有點癢癢了。再加上你對貞姬一直有那個想法,傑克也想借比武的事挫挫你的銳氣。你想呀,如果他能打敗你,就會使你對貞姬的想法消失了。至少也可以告訴你,你不是他的對手。你是他的手下敗將,你沒有資格跟他竟爭的。」
丁俊一聽笑了,說道:「經過你這麼一分析,我才徹底明白是怎麼回事了。看來,這場谷武並不只是比武那麼簡單的。」
芳子點頭道:「可不嘛。對於你比武的事,我是既希望你比,又怕你跟他比。」
丁俊問道:「這是為什麼,挺奇怪的。」
芳子回答道:「你跟他比武,我怕你敗了。一旦你敗了,這對你的傷害太大了。可如果你不比的話,我又會覺得你太不夠勇敢了,不像個男子漢。」
丁俊笑了笑,說道:「我已經答應傑克了,就說話算數。只要他不宣佈取消,我就一定要比的。到時侯,就算是被打倒在地,我也沒什麼怨言。我?可被人家打死,也不願被人家嚇死。」
芳子誇道:「你真是一位男子漢,我總算沒選錯人吶。」
丁俊歉意地說道:「實在對不起,我不該對貞姬有什麼想法的。這樣對你太不公平了。」
芳子歎了口氣,說道:「可能男人們都是這樣吧,吃著碗裡,看著鍋裡的。」
丁俊聽了哈哈大笑,認為芳子說得在理。芳子見丁俊笑了,她也高興地笑了。
下午上學前,嗜血魔突然說話了。只聽他說道:「丁俊呀,下午又有麻煩了。我不能跟你去了,去了咱們倆都會完蛋的。」
丁俊慌張地問道:「會發生什麼事?那怎麼辦?」
嗜血魔吩咐道:「那也容易。你把那只玩具獅子拿來。」
丁俊嗯了一聲,就把獅子找來放到桌子上。嗜血魔又說道:「這五百年來,我的靈魂一直依附在這隻獅子上的。」
丁俊哦了一聲,說道:「難怪我會死而復生呢,都是由於這隻獅子呀。」
嗜血魔微笑道:「你說得不錯。好了,現在你把窗子打開,把『獅子』放在窗台上。」
丁俊不解地問道:「為什麼要這麼做?」
嗜血魔解釋道:「如果有人來這裡搜查的話,我可以從這裡跳下去。那樣就不會給你帶來麻煩了。」
丁俊問道:「那樣會不會把你給摔死了?」
嗜血魔一笑,說道:「我的肉體早就死了,我還會怕摔嗎?」
丁俊稍稍安心,說道:「如果你跳了下去,那以後怎麼辦?」
嗜血魔說道:「我會躲起來,等著你來救我。」
丁俊試探著說道:「你也可以找別人幫忙呀。」
嗜血魔固執地說道:「不、不、不,我已經習慣於你的身體了。」
丁俊不再說什麼了,就按照嗜血魔的吩咐照辦。在上學之前,丁俊看一眼窗台上的玩具獅子,心說,這回就看你的運氣了。
下午一到學校,丁俊就被侯老師叫到辦公室去了。丁俊一進辦公室,大吃一驚,只見校長跟兩個男子坐在椅子上。那雨名男子正是上回在操場見到的兩個傢伙。他們都一律是黑衣打扮,面孔陰沉,都以疑惑的目光盯著丁俊。丁俊夠盯得全身發冷。
侯老師知趣地離開了。校長坐在最顯著的位置上,上上下下打量了丁俊一陣兒,並沒有讓丁俊坐下的意思。
沉默了一會兒,校長慢騰騰地說道:「丁俊呀,上回你在醫院裡死而復生,我一直想不通。出於關心你,你一會兒就跟我們走吧。」
丁俊裝作受寵若驚的樣子,問道:「校長,要帶我去哪裡?」
校長露出慈祥的表情,說道:「你不要害怕,那不是壞地方。一會兒你就知道去哪裡了。」
說著話,校長站起來,頓了一下枴杖。那兩位黑衣人不由分說地架起丁俊,往外就走。
丁俊大為反感,大叫道:「放開我,我又不是囚犯,你們無權這樣對我。香港可是一個講法治的地方。當心我告你們。」
說著話,兩手猛地向外一揚,就將兩手給甩開了。
其中一人見丁俊還會武,便衝過來抓他。丁俊心說,要講用法術,我是不行的,要論打,你們可不是對手。正當他全力應付這人之際,他哪裡想得到另一個人從後面偷襲自己呢。
在丁俊對付其中一個黑衣人時,另一個黑衣人對他偷襲了。丁俊已今非昔比了。一拳打前邊,一腳踢後面。拳頭將對手擊退,可腳卻踢在一張符上。
偷襲的黑衣人哈哈大笑,說道:「小子,被我的符貼上了,你就乖乖地聽話吧。」
丁俊也真聽話,變得一動不動了。兩位黑衣人一邊一個,拖著丁俊向外走去。
外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停著一台汽車了。校長指揮二人將丁俊塞進汽車之後,校長吩咐道:「一切按計劃行事。」
二人答應著,又問道:「校長,你一個人去行嗎?」
校長自信地笑道:「有什麼不行的?他現在只是一個靈魂,還能怎麼樣。他離開了可以附身的身體之後,他就完了。」
二人擔心地問道:「他也可以跑到別人的身體裡呀?」
校長很狡猾地一笑,說道:「在別人的身體裡,他暫時發揮不出力量來。我倒要看看,他到底跟這個小子有沒有關係,沒有更好。」
二人說道:「一切要當心了。」
校長一揮手,說道:「你們也一樣,別對這小子掉以輕心,也許這小子真有點來頭呢。」
三人說完話,分頭行動去了。丁俊雖然被貼了符,下了咒,不能動了,可是他的耳朵跟眼睛仍然可以動。他知道校長一定是去自己家找嗜血魔了。他暗暗佩服嗜血魔,預測得非常正確,如果自己跟嗜血魔毫無防備的話,這下子可就栽了。
幸好嗜血魔有未卜先知的本事,有機會得問問,這本事是怎麼學來的。
在他糊里糊塗時,汽車已經一陣風地跑開了。丁俊心裡直嘀咕,這是要把我弄到哪裡去?難道說要把送到他們的祭壇,把我給殺了嗎?自己不會這麼倒霉吧。
過不多久,車子終於停下來。丁俊又被扔到一輛推車上,上了擔架。在被推進門之前,丁俊才看到了牌子,他這才知道自己來到了什麼地方。鬧了半天,這是醫院,不過不是上回治病的那家醫院。
接下來的事更由不得丁俊了。丁俊像一真木偶一樣被人隨便地擺佈著。一會兒是立著,一會兒倒著,一會兒被放入一個罐子裡,一會兒被舉到高處。無論走哪個程序,都少不了那些醫生。他們一臉嚴肅地瞅著這個不遠之客。
丁俊明白了,這是在給我檢查身體呀。檢查就檢查嘛,為什麼要用這種方式呢?這種關心有點叫人適應不了。
當一番折騰過後,結果出來了。丁俊也在場,醫生將一疊的單子交到二位黑衣人的手裡。二人匆匆看過,都忍不住發出驚訝之聲。
二人都像看怪物一樣看著丁俊,眼裡充滿了疑問。一個對另一個說道:「真是邪門呀,他身體一點毛病都沒有,按說就算是上回醫院檢查失誤的話,他的身體也會留下得病的痕跡呀。可這小子健康得很,從頭到腳沒有事。」
另一個說道:「真是聽都沒有聽過的怪事呀。」
一個說道:「那只有等到校長回來再說了。」
另一個歎著氣,說道:「也只好這樣了。」
丁俊心裡暗笑,你們這兩個傢伙知道什麼呀,我的病早就被嗜血魔給弄沒了。
沒病還不好嗎?我可以長命百歲了。現在就是擔心家裡呀,不知道校長到我家之後,有沒有找到嗜血魔。最好是沒有找到,如果嗜血魔被他給發現了,那可壞了事了。
過不多久,一臉失望的校長拄了枴杖走了進來,臉色很差,像突然老了十歲一樣。
二人像看到救星一樣跑過來,問道:「怎麼樣?有收穫沒有?」
校長並不回答,反問道:「你們這頭進行得怎麼樣了?」
說著話,他的眼光在丁俊的身上打著轉。丁俊仍然躺在那輛輪椅上。他一肚子的牢騷,可就是沒有發洩的機會。只能用反感的眼神瞪瞪他們。
二人如實回答。校長哦了兩聲,說道:「真是怪事了。可這能說明什麼呢?說明這小子不是一般人呀。」
二人又問校長:「你那邊怎麼樣了?」
校長長歎幾口氣,說道:「我把他家看了通透,一點結果都沒有,我真懷疑是我們弄錯了,可能嗜血魔的靈魂並沒有附在他的身上。」
二人間道:「那現在怎麼辦呢?」
校長咧嘴一笑,說道:「嗜血魔跟這小子有沒有關係,咱們還是有辦法的。
如果在他的家裡找不到嗜血魔,十有八九,嗜血魔還在他的身上,咱們再查查。
如果查到了,直接解決不是更好嗎?咱們還懷疑嗜血魔太狡猾,事先躲起來了呢。」
二人完全同意校長的主意。校長這時從身上拿出一個放大鏡似的東西,向丁俊走來。那二人說道:「如果嗜血魔真在他的身上,這下子跑不了了。」
校長吩咐道:「你們二人要注意了,如果嗜血魔要跑的話,你們一定得攔住。」
那二人笑了,說道:「憑我們二人的力量還對付不了一個靈魂嗎?這回抓住他,一定弄死,免得禍害人。」
校長點了點頭,湊近丁俊,把鏡子對準丁俊的頭上,然後從頭開始,一寸一寸地往下看。一邊看一邊說道:「丁俊,你知道這叫什麼嗎?這叫照妖鏡。如果他在你的身上,這回他算完蛋了。我們祖先都沒有做到的事,我們一定要做到。我們一定要化了他的靈魂,為我們死去的兄弟華萊士報仇。這個嗜血魔太可恨了。」
丁俊傅暗慶幸,心說,幸好有準備呀,不然的話,自己跟嗜血魔就全都廢了。
嗜血魔不虧是老魔頭,還真有兩把刷子。
這時校長已經從頭查到腳了。他在此過程中,一直眼睛都不眨的,生怕放過了一個細節。
那二人見校長看得仔細,且看到腳了,都湊過來問道:「怎麼樣了?發現嗜血魔沒有?」
校長不出聲,又以腳為起點,往上看去。這是查第二遍了。二人急了,問道:「難道沒有嗜血魔嗎?不會吧,咱們的行動可是很秘密的。」
校長放下鏡子,眼睛隔著銀鏡眨了眨,非常沉重地說道:「並沒有發現什麼呀,難道我們真的搞錯了嗎?」
那二人不放心,也都各自用鏡子給丁俊照了一遍。丁俊傅暗發笑,心說道,嗜血魔此刻根本就沒有在我的身上,你們還看什麼呀,難道還用我親口告訴你們嗎?
三人站到一塊兒面面相覷,都半天不說話。那二人有點不耐煩了,說道:「校長,我們該怎麼辦呢?應該跟老大合計一下了。」
校長不快地說道:「老大現在忙得很,只怕早就把正事給忘了。這些年,他的腦子都被錢裝滿了吧。我早跟他聯繫過了,告訴他嗜血魔逃走的事,他倒是不著急,好像他住在外國,嗜血魔就找不到他似的。我就不信,憑咱們四個的力量對付不了他。」
那二人神色黯然,說道:「現在是三個了,華萊士已經慘遭毒手了。抓到嗜血魔,一定要將他好好地折騰死。」
校長苦笑道:「他現在不知道躲到哪裡偷著笑呢,只怕咱們要被他給折騰死了。」
那二人看了看躺著的丁俊,問道:「校長,這小子怎麼處理呢?」
校長想了想,說道:「既然沒發現什麼疑點,那就放了吧。現在看來,進禁區的人不一定是他,嗜血魔也不是附在他的身上的。那一定是另有其人了。」
那二人又說道:「那漢姆一個勁地指名道姓說就是丁俊。」
校長解釋道:「我都查過了,漢姆跟丁俊有矛肩,為了爭一個女生不合。」
那二人又說道:「就算漢姆說了假話,那麼這個人死而復生又怎麼解釋呢?」
校長皺眉說道:「這也許是醫院搞錯了,診斷有誤。也許這是醫學上沒法弄明白的難題。這事跟我們就不相干了。」
那二人喪氣地說道:「這麼一來,咱們的線索不就斷了嗎?」
校長沉吟著說道:「咱們可以重找線索的。」
那二人建議道:「不如還是把老大叫回來吧,還是人多力量大。」
校長臉現怒色,說道:「不是我不想叫他回來,問題是我們叫他,他會不會回來呢?我已經跟他說過不止一回了,他對此表現得沒有熱情,更沒有提回來的意願。難道說還要咱們求他回來,或者去外國把他綁回來嗎?我看呀,有錢的生活已經使他樂得忘記了自己的祖宗是誰了。」
說到這裡時,校長已經是吹鬍子瞪眼睛了。
那二人說道:「咱們總是自己人呀,還是跟他商量一下吧。」
校長咬著牙說道:「要商量還是你們去商量吧,我就不奉陪了。」
說著話,他將丁俊身上的符撕掉後,氣沖沖地跑了。那二人也急匆匆地跟了出去。
屋子裡一下子安靜下來。丁俊身上沒有了符,便恢復了自由。他騰地跳到地上,大罵道:「這三個混蛋,把我好頓折騰,這就算了嗎?好歹你們也得把我送回家去才對呀,拿我也太不當回事了。」
丁俊罵罵咧咧地走出了屋子,下了樓,離開了醫院,想回到家裡。他很擔心嗜血魔的處境。他不知道他現在哪裡,又是怎麼躲過校長的嚴密搜查的。
丁俊叫了一輛計程車,心急火燎地向家裡飛馳而去。
丁俊飛一般地趕回家裡,想看看校長把自己家折騰成什麼樣子了,也想看看嗜血魔落到什麼地步。現在,他跟嗜血魔真是離不開了。他在很多地方都需要嗜血魔的幫忙。同樣,對方也需要他。他們真是難兄難弟。
當他一打開自己家門時,只見父母跟芳子正在忙活著。丁母正在嘮叨著:「是哪個賊這麼夭壽,把我家給翻個底朝天,翻完了也不整齊地把東西放好。」
丁父苦笑道:「老婆子,你就消停點吧,人家不把咱們家的東西搬走,就已經很不錯了。」
當他們一見到丁俊回來,丁母就放下手中的掃帚,說道:「兒子呀,咱們被賊給翻過了,你看這東西,亂七八糟的。」
丁俊已經看到了,什麼東西都變了位置。他跑進自己的屋間,只見桌子也挪了,椅子也倒,鏡子也趴下,衣服也雜亂地堆在床上。再看窗台上,那只玩具獅子已經不見了。丁俊的心跳猛地一停,心說,難道嗜血魔已經遇到大難了嗎?他一急,趕忙趴上窗台往望,下邊是水泥地,一種單調的灰白色,也沒有什麼可看的。
丁俊見了擔心,就轉身想出去找找那個玩具。芳子這時進來了,問道:「怎麼了?丟了什麼東西嗎?」
丁俊怕父母聽見,就在芳子的耳邊嘀咕了一陣兒,讓芳子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也順便告訴自己今天的遭遇。聽得芳子驚心動魄的,臉色直變。未了,她將丁俊的手都握住了,輕聲道:「他們太可怕了,簡直跟強盜一樣呀。」
這時丁母走了進來,問道:「兒子,你這屋少點什麼了?」
丁俊回答道:「什麼都沒有少,只是東西的位置發生了變化。」
丁母說道:「那還好。你說咱們平時也沒有得罪過誰呀,咱們怎麼就這麼倒霉呀。我跟你爸過了這麼多年了,也沒有遇到過事呀。」
丁俊也問道:「那咱們家丟什麼沒有?」
丁母回答道:「那倒沒有,只是給搞亂了。」
這個回答在丁俊的意料之中。因為校長他們的目的是抓嗜血魔,而不是盜竊來的。不過他們也太沒有禮貌了,私入民宅不說,還把屋子給弄成垃圾堆了。
只聽丁母嘟囔道:「都是我們不好,下午出門幹什麼呀,在家不就沒有事了嘛。」
丁俊又問道:「你們下午幹什麼去了?」
丁母說道:「還不是隔壁的鄰居約我跟你爸看風景去了嘛。早知道這樣,那就不去了。」
丁俊覆慰道:「好了、好了,媽,沒有丟東西比什麼都強呀。東西亂了,咱們收拾一下就是了。」
丁母恨恨地說道:「得報警,不能便宜了這幫賊。」
丁父提醒道:「咱們什麼都沒有丟,只怕警察都不會管呢。」
丁母固執地說道:「不管他們管不管,我都要告訴他們。他們就是為民服務的,他們不為市民辦事,他們還叫什麼警察呢。」
丁俊沒有再說什麼,就想往樓下去。芳子連忙拉住他,把他拉到他的房間裡,小聲說道:「你不要出去,聽我的。」
丁俊也小聲說道:「我是想下去找找他,我怕他被人家給毀了。如果誰把他的『獅子』給毀了,那他真成了孤魂野鬼了。我不能見死不救呀。」
芳子說道:「那你就更不能去了。」
丁俊奇怪地問道:「為什麼呀?」
芳子解釋道:「你想呀,今天他們又是送你檢查,又是來家折騰的,都是為了什麼?還不是懷疑你跟嗜血魔有關係嗎?他們這回沒查到什麼,並不表示他們不再懷疑你了。他們肯定要暗中監視你的。你現在下去,肯定被他們抓個正著。」
這一番話說得丁俊連連點頭,他心說,太對了,他們怎麼會輕易地放過我呢。
我現在下去,備不住真被抓住了。丁俊問道:「依你說,該怎麼辦,我總不能不管他吧,畢竟他幫過我,給了我生命。」
芳子想了想,說道:「那也不難呀。你想下去找她,也不一定非得現在下去呀。你可以換個時間再下去嘛。這樣他們就不會發現什麼了。」
丁俊急問道:「那依你說,我什麼時候下去好呢?」
芳子望著窗外,說道:「那自然是晚上了。」
丁俊點頭道:「好,我就晚上下去好了。」
心裡想著嗜血魔的下落,很不安;他望望外邊大亮的天色,心裡暗暗焦急。
急也沒有法了,他也得等。無奈之下,他也跟著家裡人收拾東西,聽著丁母的牢騷。後來在丁母的堅持下,丁父還是報了警。警察知道以後,見沒有丟什麼東西,就告訴丁家,他們明天再過來。這樣的回答又叫丁俊一肚子的不滿,但也只好這樣了。
之後,芳子進廚房做飯。丁俊望著天色發呆。表面他是平靜的,實際上,他急得快要從樓上跳下去了。他突然覺得時間過得太慢了。
好不容易等到天暗了,又得吃飯。這頓飯,丁俊吃得很快,以至於丁母懷疑丁俊是不是身體不適。飯後,丁俊跟芳子湊在一起說話。
「你知道嘛,今天一下午不見你,可把我擔心壞了。我一猜就是他們在對付你呢。我真怕你被他們給查出點什麼問題來。」
芳子對丁俊說。二人並坐在床上,芳子一臉的關切跟柔情。
丁俊很欣慰地笑了笑,說道:「他們的鬼點子還真多,我差點被他們給折騰死。」
芳子又說道:「由於下午上課直走神,老師叫我回答問題時,我都回答錯了,惹得全班同學的好頓笑話。他們都說是因為你不在身邊才這樣的,說我是思春了。」
丁俊笑罵道:「這幫混蛋,真不會說話。」
芳子又說道:「聽同學說,咱們學校又要來一位老師了。」
丁俊嗯了一聲,沒多大的興趣。芳子又說道:「聽大家說,很可能這位老師是接替侯老師給咱們當班任的。也不知道這個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比侯老師怎麼樣。」
丁俊又是哦了一聲,又往窗外看。他已經看到了窗外的幾顆星星。芳子見他心不在焉,就說道:「時間也差不多了,咱們下去吧。」
丁俊問道:「你也跟我一起下去嗎?」
芳子一笑,說道:「當然了,多一雙眼睛,多一分希望,我自然要陪著你的了。」
丁俊感激地抓住她的手,親了一下,說道:「你真好,好得讓我現在就想娶你了。」
芳子瞇著眼睛說道:「現在可不行,要是不小心大了肚子,可怎麼出去見人呢。」
丁俊嘿嘿直笑,說道:「咱們怎麼會那麼不小心呢?現在的科學這麼發達,咱們還會那麼傻嗎?再說了,大不了就生下來好了,讓孩子跟咱們一起上學。」
芳子嗔道:「你又在胡說了。」
說笑間,二人站起身往外走,跟父母就說是下樓走走,散散心的。丁俊的父母自然是全力支持的。在他們的眼裡,丁俊跟芳子早就是小夫妻了。
二人來到樓後,就開始找尋了。這樓後跟樓前不一樣。樓前有好多的燈,將樓下照得如同白晝。而樓後一片漆黑,很少有人來,是真正意義的晚上。這對丁俊來說,人身安全倒是保障了,可給自己辦事製造了麻煩。二人又不敢拿把手電來,更不敢用別的照明工具。他們生怕打草驚蛇,引來麻煩。
二人盲目地找了半天,都沒有結果。這樣的找法是很難有做果的。一糰子黑,眼睛根本起不到作用,全憑兩隻手了,這抓一把,那碰一下的,不一會兒就令丁俊灰心了,找來找去,找到一個垃圾箱。芳子說道:「也許他在垃圾箱裡呢。」
丁俊疑惑地說道:「有這麼巧嘛,他從樓上掉下來,不偏不斜,正掉在這裡,那也太不可能了。」
芳子建議道:「總要找找看,才知道有沒有。」
丁俊頭痛地瞧著垃圾箱。在黑暗中它就是一團黑影。丁俊說道:「這要怎麼找呀?要把東西全掏出來嗎?」
芳子嗯了一聲,說道:「咱們可以試試的。萬一他真在裡面呢。」
說著話,芳子不顧骯髒地掏了起來。丁俊見此,也掏了起來。
掏了一會兒,就聽見一個聲音從垃圾箱裡傳了出來:「奶奶的,真是悶死我了。你們再不來,我真要被當成垃圾給毀掉了。」
那獨特的聲音正是嗜血魔的。
一聽這個聲音,激動得丁俊歡呼一聲。只聽嗜血魔說道:「小子,你別喊。當心被別人聽見。」
丁俊費了好多力氣,才把那個玩具獅子給弄了出來。嗜血魔大口喘著氣,說道:「小子,那幫傢伙狡猾得很。等回去時,更得小心點。他們派了人在這一帶盯著。」
丁俊心一緊,問道:「那他們會不會發現我們?」
嗜血魔說道:「還好呀,你們是晚上出來的,要是白天出來,那可慘了。他們起了疑心,你就再也逃不出去了。」
丁俊給玩具獅子蹭著髒物。嗜血魔說道:「離開這吧,不過別叫人碰上。」
丁俊問道:「那怎麼可能呢,大樓出入的人那麼多。」
嗜血魔想了想,說道:「這樣吧,等人少了再回去。」
丁俊沒有意見。嗜血魔誇道:「幸好芳子聰明呀,如果換了丁俊這頭豬,我老魔頭今天非毀了不可。」
芳子輕聲一笑,說道:「我哪有那麼聰明呀。對了,你是怎麼到這裡來的。」
丁俊也附和道:「是呀,我也想問你呢。」
嗜血魔長歎一聲,說道:「等我回去,再詳細地跟你們說。」
等到半夜了,人少了,嗜血魔認為安全了,他們才一同回到家。把玩具洗個乾淨,嗜血魔才悄悄地溜進丁俊的身體裡。這一切都進行得人不知鬼不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