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刑法課 第一章

  盛夏的午後,我拿著一個2開大小的牛皮紙袋佇立在出版社前,我猶豫著到底要不要將紙袋內的文件交給出版社;交了出去,也許會該當妨害風化罪章散佈猥褻物品罪的構成要件,身為刑事法博士、助理教授的我,也許從此身敗名裂;然而我是多麼想讓更多人瞭解刑事法學的奧妙,不讓它發行,我要如何對得起我自己身體裡面對刑法的熱情?最後,我鐵了心衝進出版社,把厚厚的一迭稿紙往主編辦公桌上一丟:「如果要拍成電影,一定要找郭雪芙演女主角、劉德華演男主角喔!」

  連稿費怎麼給都沒討論,也不打算要這筆酬勞了,我如做了虧心事般地逃離了大樓。

  我想,快的話也許半年內就能看到這部小說上市了吧,在這部小說的號召之下,屆時將會有更多新血投入刑事法學的鑽研,這就是最大的報酬。

  我曾經只是一個平凡的阿宅學生,我想我生命中最慶幸的一件事,就是念了法律;現在藉著在大學教授刑法的課餘時間,我將跟大家分享我學生時期的大學刑法課程內容。

  我念的是南部一所著名的國立大學,這所學校有一位號稱刑法學權威的女老師。聽說她上課有許多奇怪的要求和獨特的上課方式,然而,秉持著好學的精神,即使聽說她每學期當掉很多人,我還是要選她的課;另外,聽說她是國家考試刑事法科典試委員,沒上過她的課,或念過她寫的書,保證考不上律師或司法官。

  與她接觸的第一堂課,除了開頭她說明了3分鐘與刑法不相干的內容,從此,大一上下兩個學期各3個學分的刑法總則、大二上下學期共四個學分的刑法分則、大三6學分的刑事訴訟法、大四選修的刑法實例演習,都讓我的大學生涯時時與刑法相關,且充滿了驚奇。

  那個盛夏入秋的午後,對法律完全沒有概念,單純只是照著志願填表的我,課前托著腮幫子的發呆,被一個聽起來年輕卻不失穩重的聲音叫醒:「各位同學好,大家能進來國立大學法律系就讀,想必高中生涯都是成績頂尖的學生,廢話不多說,老師在進入課程前,先跟大家溝通一點上課的必要須知與配合事項。」

  她一進教室,也不管台下同學是否準備好了,就劈頭講了一堆。

  等她說的逐漸在我腦中產生印象,抬起頭來我才發現這個所謂典試委員,竟然出奇地年輕,而比較起班上絕大多數女同學的年輕姿態,更是毫不遜色。

  綁著馬尾,長長的睫毛,自信的眼神,白皙而冷艷的臉上一雙劍眉,活脫脫像個小說或電影中驕傲的OL上司。

  後來我才知道,原來她是資優生,13歲修完大學學程,18歲就拿到博士,即使到現在為止已經教了幾年書,也升任副教授,還是比很多研究所學生年輕,看起來頂多像大學部的學姊。

  她穿著低胸淺藍套裝,襯托出她近170cm的身高和姣好的身材,從她露出了約三分之一的黑色胸罩上緣,我估計她的胸部大概是B+到C的罩杯;從合身的衣著隱隱約約看出她胴體的曲線,加上繃緊的窄裙下突起的內褲線條,令我不禁生起遐想。

  「我的上課配合事項第一點:我發現有人把我的上課共筆提供給各大出版社,嚴重威脅到我教科書的銷售量,所以我要求大家,不准在上課錄音,請大家把錄音機、錄音筆收起來。」

  這句話說完,雖然有許多同學面有難色,但劈哩帕拉地,真的五、六十隻錄音筆都收了起來。

  「第二點,上課內容的舉例,純粹為了幫助大家加深印象,請大家認真思考文字之外的刑法內涵,而不僅僅是案例的特殊性。出了這扇教室門,大家只需要記得對刑法的體會,而不是上課的方式。」

  嗯嗯,我在台下點頭如搗蒜,畢竟要活讀書嘛。

  「第三點,我的上課方式十分特殊,不想聽的請現在就離開,否則中途不准離席,也必須全程配合我的上課方式。」

  看見這麼美艷的老師,怎麼會有人想中途離席呢?基於對老師美色的仰慕和對律師、司法官的憧憬,全班都留了下來。

  「好,既然留下來了,表示你們已經有事前同意,足以阻卻『違反意願』的構成要件,那老師就開始上課了。」

  這句話我懵懵懂懂,不過大概就是她不用對接下來發生的事負責任的意思吧。

  「好,今天老師要先跟大家講罪刑法定主義;什麼叫做罪刑法定主義呢?簡單地說,就是法律沒規定就不能處罰,既然叫做罪刑法定,就是犯罪的認定和刑罰的處斷,都必須要依照法律的規定。」

  「我們學刑事法學的,基本上不外乎討論殺人、搶劫、放火、強姦,刑事法學就是殺人、搶劫、放火、強姦的科學;有人說落入刑法的世界很不幸,但老師卻認為刑法是帶給人幸福的。大家先思考一個問題,如果今天沒有刑法,你做壞事就不會被處罰嗎?舉例來說,如果教室內是另一個世界,例如:像『多啦A夢』的『如果電話亭』,現在老師說了:『如果這接下來的三十分鐘沒有刑法規定。』請各位同學說說,你們想做些什麼事。」

  老師話剛說完,只見講台下一片嘩然,同學們無論男女,紛紛熱烈討論了起來。

  「好,討論一分鐘。」

  老師露出迷人的淺淺微笑,撩了下馬尾,低頭輕輕啜著她的保溫杯。

  「請這位同學分享一下,如果這教室內沒有刑法,你想做些什麼?」

  陳老師點了一位坐在最後面,講好聽是舉止端正,講難聽是做作虛偽的男同學。

  「呃,我會睡覺。」

  他說了一個再普通不過的答案。

  陳老師淺淺一笑道:「即使有刑法,你還是可以睡覺啊,老師不會為難精神不好的同學,想睡就睡吧。」

  老師雖然還是一樣漂亮,笑容一樣迷人,不過我覺得老師已經有點皮笑肉不笑的感覺,似乎對這答案不是很滿意。

  「你呢?」

  「啊?」

  我還在思考老師問這些話的用意,沒想到老師竟然問到我的意見。

  我一時想不到一個體面的答案,畢竟「安全第一」嘛。

  其實我內心最想的是聯合班上男同學,把那麼漂亮的老師給××再給○○,像立花裡子『女教師中出二十連發』那部片一樣,不過這些話怎麼能在課堂上說呢?而且,說實在的,才剛滿十八歲的我,不虎爛大家,我除了是個宅男之外,還是個處男,甚至因為家教嚴格,我到現在都不知道打手槍是怎麼一回事,遑論要親手將老師『正法』了。

  「我會拿走大家的錢,然後把我討厭的人的書都撕爛!」

  突然有一個女同學開了口。

  她平常看起來文文靜靜,講話三句內一定要用到成語,像是用功派的,沒想到一開口造成氣氛的反差,大大震攝到全班。

  誰知道老師毫不因為這樣接近真實人性的答案感到震驚,反倒是大大稱許:

  「很好!同學很敢講,她的印象分數我加分,期末總分因此多了0.5分了。還有沒有人要說?上我的課就是要勇於分享自己的想法,這樣老師才知道你學習的盲點,刑法才會學得好。」

  老師一改客套的微笑,好像真的很滿意那位女同學的配合。

  聽到老師說要加分,全班彷彿舉行鹽水蜂炮似的祭典,氣氛熱絡到不行:

  「我要殺人!我要殺很多很多人!我要加入斧頭幫!」

  連這種番石榴到不行的電影橋段都被一些比較搞笑的同學拿來開玩笑。

  「帥哥,你到現在都還沒回答我耶,你不把老師放在眼裡嗎?」

  老師突如其來的質問令我嚇了一大跳,不過我仍然想不到一個好答案。

  畢竟我為人比較謹慎,如果事情有不良的後果,我寧願在後果發生前先考慮到而避免。

  「我告訴各位同學,我之所以18歲就能拿到博士,是因為我有高達185的智商。我不僅僅是德國慕尼黑大學的刑法學博士,我還是美國加州大學柏克萊分校心理學博士;在我一進來跟大家四目交會的瞬間,我大概已經猜到八成你們各自的思考趨勢和行為模式;欺瞞我就是不尊重我,那就沒有再上課的必要,顯然這位男同學還沒進入課堂的狀況,我們給他20秒,如果他再不說出他心裡面的想法,我們就請他出去好不好?」

  「不相信的話,老師馬上證明。」

  老師眼見講台下一片呀然,輕拍了第一排的課桌,從講台走進同學座位間。

  「你,你昨天上了6小時以上的PTT,到現在還在想『高義』怎麼不去喝機油;你,你在LOL總是扯後腿的那個,卻總說中路沒人玩得過你;你,你在想為什麼『富奸亦勃』的漫畫『蠟人』可以拖稿這麼多次,每次都拖稿這麼久;你,你大姨媽剛來。」

  只見老師像武功高強的劍客在過招似的,右手一雙劍指東指西點,伴隨著同學們瞪大了眼睛表示默認,她一下下地破解班上同學現在心中最在意的情事,真是讓我看了瞠目結舌。

  「20,19,18,17,16,」

  不等老師繼續往下數,看到老師真的能察言觀色、探知眾人內心的秘密,我已經承受不了內心的煎熬,老實說出我的想法,畢竟國家考試及格和面子相比,當然是國考重要;不過我把心中想的事美化了一點,本來心中一切的齷齪想法,只化為輔導級的籠統一句——「我想非禮教室內最漂亮的女性!」

  即使已經將我幻想中種種齷齪的手段美化成「非禮」兩個字,這句話在我口中脫口而出的瞬間我還是後悔了,不過也已經於事無補,我等著遭受班上同學的異樣眼光。

  果然,聽見教室一片嘩然。

  「安靜!」

  老師突然拍桌大叫一聲,接著用銳利的眼光掃視全班一遍,令人不寒而慄。

  接著老師把視線往我這邊凝視:「喔,只有這樣而已?」

  她把尾音誇張地上揚,眼中彷彿有光芒射出一般盯著我問:「那你倒是說說看,教室最美麗的女性是哪位啊?」

  「是、是老師您。」

  我害羞地低下頭道,心中卻在想怎麼有這麼變態的老師。

  「非常好!我需要的就是各位同學老實分享心中的想法,我才知道大家的學習遇到什麼障礙。」

  老師接著神采飛揚地環顧全班,彷彿勝利者般地用眼神凌辱全班的尊嚴。

  我在想她的「非常好」是指我說實話,還是指我稱讚她是教室內最美麗的女性她感到很爽,非常好。

  「我還想說我今天穿那麼漂亮,如果你答案不是我,我要發飆咧。」

  她說著自戀地轉了一圈,向大家展示她美好的身段,看來她是把講台當成伸展台,把自己當成第一名模了。

  「開玩笑的,其實老師看到你看老師的眼神,就知道你一定會說我了。」

  老師嘴角微微上揚,用異常溫柔的眼神盯著我。

  果然如傳聞中,美女都有怪癖,這樣挖苦我是很能滿足她的慾望嗎?「那接著,」她指向一位高大壯碩的男同學,「如果我是你的老婆,現在那位同學,你叫做什麼名字?」

  她指向我,我心想:「你還不放過我啊?」

  「李逸平。」

  「好,小平說要非禮你老婆,也就是我,你會怎麼辦?」

  干,小平是你叫的喔。

  「我打到他老媽都認不出他來!」

  那位同學惡狠狠地望向我道。

  拜託,不用那麼入戲吧,何況我本來是想要跟大家一起分享老師的耶,我又沒有說要獨自非禮,不用那麼激動吧。

  「很好!就是這樣!同學的表現充分說明了刑法的存在,不是為了處罰,而是為了保障人民不被處罰。」

  什麼東西啊?有夠玄的。

  「大家想想,即使沒有刑法,為了保障自己的權益,大家還是會使用一切的手段捍衛自己的所有,那麼為什麼還要有刑法?就算刑法沒有處罰強制性交,同學還是可以把小平打到半死,讓他以後不敢對別人的老婆亂來啊。」

  呃,這麼狠,難道她看穿我內心想對她凌辱的真正念頭?「所以,刑法的存在其實是一些知識分子,為了保障人民不被擅斷的掌權者、強勢者處罰,才出現的產物。以前的國王或貴族,可以任意地決定人民被處罰的嚴重程度,即使當時沒有刑法,人民受處罰的機會就會少了嗎?並不會,而是在刑罰名義之外還會產生許多不同形式的『泛刑罰』。例如:假設小平非禮老師,雖然沒有刑法處罰他,但老師或老師的親人依然會處罰小平,而且往往後果十分嚴重。」

  老師說完,竟然微微笑著,朝我的方向以右手食、中指做出剪刀剪東西的手勢,我也不禁吞了口口水,往下望了褲檔一眼,彷彿真的在臨刑前夕。

  「也因此,有識之士為了保障市民的自由與權利,認為像小平這樣的犯罪者雖然應該被處罰,但是我們需要用刑法典來制式化、節制這位壯漢同學處罰小平的程度。」

  「那些知識分子,如李斯特、梅耶提倡的『罪刑法定主義』〈規定在刑法第一條:行為之處罰,以行為時之法律有明文規定者為限。拘束人身自由之保安處分,亦同。〉的精神,演變至今,發展出主要以下內涵;」

  「老師不想太咬文嚼字,老師接著用一般大眾也能瞭解的語言講課,希望大家不要見怪——這也是不要你們錄音的緣故。」

  如果能錄音,你早就被解雇和判刑了吧,死變態老師。

  「溯及既往的禁止。」

  「如小平說的,他很想上老師。」

  哇,說出這樣淫靡的話,她竟然臉不紅氣不喘。

  靠,我又沒說我要上你,我是說『非禮』。

  我心中浮現百萬個「干」字,臉上更是羞得紅通通的;看到女同學們看我的曖昧眼神,我真的好後悔來上這門課。

  不過聽到這樣的美女老師口中說出「我想要上她」這種話,卻因為氣氛反差的緣故,讓我覺得在羞愧外又帶著一點興奮,雖然生理上沒有明顯的反應,但我的心理層面應該已經達到姑且可以稱之為『心理勃起』的狀態。

  「現在,小平你出來,接著你做的任何事,老師都不計較,不要忘記這三十分鐘已經被『如果電話亭』中止了刑法的適用,你把你剛剛說想對老師做的事對老師做吧。」

  老師雙手垂下,以手心面向我,稍微挺出肩膀和胸部,一副無辜可人的少女樣貌。

  「各位同學也不要覺得奇怪,不要忘記老師說的,愈敢說、愈敢做,誠實面對心中潛在犯罪人的本性,更能瞭解刑法的內涵,期末分數愈高。」

  老師稍微斂起剛剛那個快要引發我獸性的動作,比出右手食指提醒所有同學道。

  雖說我真的在老師剛上課時,因為她的低胸微露Bra打扮,曾經有非分之想;但是經過她的一番羞辱,我只覺得這個女的很恐怖,雖然心理上還會偷偷幻想怎麼找機會把她給凌辱一番,生理上卻壓根兒沒了性慾。

  見我沒有動靜,老師竟然飛快解開鈕扣,刷地一聲便把套裝的上衣脫掉,露出只剩黑色胸罩的上半身,還朝著我45度角俯身,刻意地將乳溝擠了出來,下半身的窄裙則因為老師俯身向前的姿勢而繃得更緊了,深色三角內褲的線條隱約可見。

  在莊嚴的課堂乍見美女老師做出如此誇張的舉動,儘管老師身段再完美,我也毫無非法的念頭。

  「小平,對不起嘛,剛剛不是故意凶你的,希望你不要怪老師。」

  哇,老師本來聲音就已經很誘人了,現在竟然更使出林志玲娃娃音攻勢。

  我看班上同學好像也沒特別意外的表現,除了幾個豬哥還在看著老師姣好的身材吞口水外,似乎都已經習慣這個怪老師的任何舉動了。

  看著老師深深的乳溝,白皙柔嫩的北半球豐滿胸部,吹彈可破的少女肌膚,當然還有不輸給任何偶像女星的姣好面孔和充滿誘惑的清純表情,老子豁出去了,為了考上律師,為了考上司法官,干!就在我心中干字罵得最響亮的瞬間,我的右手已經襲上了老師的酥胸!不過因為我沒交過女朋友,所以我似乎沒有拿捏好力道而稍微用力了一點。

  第一次觸摸女性的胴體,只感覺到意外地柔軟,不像寫真集上寫真女星的胸部般看起來彷彿是兩團結實的肉塊,而是軟綿綿地令人幾乎忘卻胸罩的存在,彷彿會把手吸進女性身體似地,難怪有什麼襲胸、襲臀之狼,這玩意兒實在太引人入勝了。

  老師料想不到我真的摸了,而且摸得還不輕,她像被襲擊的蝦子般往後弓了弓身子,一臉驚訝地看著我。

  「我以為你只是有色無膽的小鬼,沒想到你竟然真的摸了,我要對你另眼相看了。」

  老師只是一臉驚訝,並未有任何慍色,我心裡則忐忑不安,不知道她又要來哪一套。

  「『如果電話亭』的效力時限還沒到,你還想做些什麼?」

  雖然剛剛才被我襲胸,然而老師不愧是見過大風大浪的,竟然又向我挑釁。

  我喉嚨乾澀地不禁吞了吞口水。

  既然是她自己要求的,我剛剛就在好奇老師不知道是穿符合年齡的少女內褲;還是穿端裝一點,符合教授身份的淑女型內褲?現在有那麼好的機會,我眼睛發出了光,伸手便要去掀老師的窄裙以資驗證。

  「好,現在『如果電話亭』的功用已經過了三十分鐘,恢復刑法的適用!剛剛李同學〈怎麼不叫『小平』了,我心想不妙,這母老虎一定又要出怪招!〉摸了老師胸部一下,所以要以強制猥褻罪移送法辦!」

  喂喂,等我掀完裙子再說啊!我後來才知道,以當時的情況,我並不算犯法,因為老師同意我摸,所以不算強制;就算真要論強制,也是她以命令強制我的行為,她才是違法的一方。

  不過,當時的我聽老師這麼一說,真的以為她剛剛是在整我,陷害我觸法,我因此嚇出一身冷汗,不過右手對老師胸部柔軟觸感的記憶卻始終鮮明,揮之不去。

  「騙你的啦,小平。老師只是要讓大家體會剛剛的情境─本來說法律上不處罰的行為,如果後來法律變更為要處罰,而追溯至之前的行為來加以處罰,同學會不會有動輒得咎的感想?今天做一件法律上OK的事,明天突然就被抓去判刑,同學會不會對生活和法律沒有信心?所以大家要體認,法律不能溯及既往;簡單地說,就是本來法律沒規定要處罰某行為,不能因為後來法律規定這個行為變為要處罰了,而回溯至法律變更以前的行為也連帶要處罰。這概念同時規定在刑法第一、二條。」

  「你們看,剛剛說不處罰,所以小平敢摸;後來說要處罰,他嚇死了,所以刑法的『罪刑法定主義』最重要的原則之一,就是不能突襲性地,像剛剛這樣地溯及既往,同學瞭解了吧?」

  老師恢復溫和的神態,和藹地向大家講解著,就像個愈療系的鄰家大姐姐,只是哪裡找得到那麼漂亮又充滿學識的大姐姐呢?

  「小平瞭解了吧?」看到她溫暖的微笑,我終於確定她翻臉像翻書一樣只是剛剛上課的效果,她應該是個好老師,而不只是一個喜歡惡搞學生的瘋婆娘而已。

  「不過我看他已經因為摸了老師的美胸,爽過頭、心猿意馬、心不在焉了,大家下課休息10分鐘。」

  我可以收回上一段的話嗎?我想我對她誤會大了,她應該就是個變態而已。

  美胸?真敢講耶!不過美不美是主觀的,胯下的微微腫脹卻是客觀真實的,我竟然能在莊嚴課堂上染指美女老師的完美胴體,看來今晚要睡不著了。

  下課期間,我看大家也沒特別看我一眼,老師也忙著解答有預習的同學們的問題,並沒有任何徵兆要對我不利,心中的不安稍稍平息。

  「接著,我們來講第二個罪刑法定主義的子原則——禁止類推適用。」

  頓了一下,這位外表看似聖潔不可侵犯的女老師突然冒出一句:「各位同學,沒看過女性生殖器的請舉手。」

  靠,我茶喝到一半,聽到這一句,差點把茶水噴了出來,我驚訝的表情引得隔壁女同學側目。

  由於我在寫真書上看到的女性都只有露出陰毛,並沒有露出生殖器;即使看過A片,卻也都像「SOD」系列打上了馬賽克,所以應該算沒看過清楚的女性生殖器吧,所以我就舉了手。

  干!沒想到全班只有我舉手,一堆看起來就沒牽過女生手的死阿宅掩著嘴用眼睛餘光瞟著我在偷笑。

  我想,這是不是他們故意要陰我啊?「喔,小平太配合了,老師還想說,現在信息那麼發達,找不到像你這種純情小處男了咧。」

  老師彷彿發現新大陸般調侃我。

  靠,你又怎麼知道我是處男的!啊,她剛剛有說,她是心理學博士,又是智商185,用看的就知道了——不過,鬼才相信;我想,她是看我一副「宅男」樣,用猜的吧。

  「那,小平,請你再到前面來。」

  喔,拜託,又想怎樣啦,我嘟著嘴走到講台附近。

  「請你念一下,95年7月1日生效的刑法新修正條文施行前的舊法,刑法第十條第五項的規定。」

  「喔,稱性交者,謂下列性侵入行為:一、以性器進入他人之性器、肛門或口腔之行為。二、以性器以外之其他身體部位或器物進入他人之性器、肛門之行為。」

  「那老師請問你,你用你的陰莖插入老師的陰道,算不算性交?」

  老師搭著我的肩膀,像是老友閒話家常般地說出這句極具震撼的話。

  噗,我聽到這句,鼻血差點就噴出來了。

  剛剛摸她胸部的餘韻猶在手上,現在她又正經地從殷紅的雙唇間講出那麼猥褻的話;拜託,你用學術的講法好不好?是性器進入,不是陰莖插入,這樣太挑逗了,很容易讓我聯想到AV女優耶。

  「算性交啊。」

  我現在因為老師猥褻的話而腦中一片混亂,不加思索地只能順著她的話回答。

  「那你如果違反老師的意願,以強制力把陰莖插入老師的陰道,是不是強制性交?」

  老師就在我眼前幾十公分處提出這樣的問題,彷彿在暗示我對她做出強制性交的舉動,我心裡感到燥熱難當。

  「是強制性交啊。」

  我已經快失去思考能力了,雖然眼神努力注視著老師的眼睛,眼角餘光卻忍不住往老師姣好的身段瞟去,大腦皮層深處甚至還去想像老師的性器到底長什麼樣子。

  「那老師如果違反你的意願,把陰道套上你的陰莖,算不算老師對你強制性交?」

  聽她述說著這淫靡的話語,我腦海中浮現的那一片遭馬賽克處理過的,形狀模糊不清的女性性器似乎也正向我的老二上接近。

  「算,算強制性交啊。」

  我感到喉嚨一陣乾渴,不禁吞了幾下口水。

  她一連串的這些發問,讓我感到心癢難耐,陰莖也早就對這位作風開放的天才女老師肅然起敬,悄悄地勃了起;幸好我穿緊身牛仔褲,並沒有被其他人發現我的生理反應。

  「你錯了,你違反了罪刑法定主義中的『禁止類推適用』原則!」

  老師說著,拿起厚厚一本已故林山田老師的權威暢銷教科書,黑白封面的『刑法通論』,就往我頭上拍了下來。

  「啊?」

  我丈二金剛摸不著腦袋般地搔搔我上面那個頭,面露狐疑。

  干,為什麼我強制把老二塞進你小妹妹就是觸犯刑法221條強制性交罪,你強制把小妹妹套上我的老二就不算強制性交?

  「嘖嘖,」老師眼睛盯著我,直搖頭說:「你仔細看。」

  接著老師做了一件我曾經幻想她會做,卻沒想到她真的會做的事。

  她邊說著邊轉身背向同學們,接著除下了高跟鞋、扯下了絲襪、扭動著腰肢撩起了窄裙!剛剛下課時間,她已經把上衣穿了回去,但就是上半身是穿戴整齊,下半身卻僅剩黑色蕾絲三角內褲,窄裙也已經撩高在腰際、絲毫發揮不出遮蔽身體功能的突兀,才讓人更覺得血脈賁張、不可思議。

  正當同學低聲發出陣陣驚呼時,她竟然又扭了扭腰,褪下了下半身僅剩的衣著——黑色絲質三角褲!我一時以為我在作夢,畢竟這是只有夢中才會出現的美麗場景。

  我又嚥了下口水濕潤乾渴的喉嚨,捏了捏我的臉。

  「你不是在作夢。」

  老師竟然猜透我的心意,知道我在測試自己是否在夢境。

  「大家不要大驚小怪!」

  老師轉了過來,下半身一絲不掛地面對著全班同學,絲毫沒有一絲羞恥的感覺。

  「我既然投入教育界,就願意為了教育做所有的犧牲,我希望大家做任何事也要像老師般充滿熱情和衝勁。」

  她一臉正氣凜然,一手捧著從大腿處撩起的裙擺和垂下的衣擺,下半身卻完全裸露,正經地說。

  我瞥見最後面那排那個說如果沒有刑法,要大膽睡覺,看來應該是沒有說出真心話的偽君子,他的桌子正在規律地前後輕輕搖動,雖然我沒打過手槍,卻因為網絡知識的發達,大略知道他在幹什麼好事。

  此時老師竟然大喝一聲:「後面那些打手槍的給我出去!」

  我被老師嚇了一跳,但是比我更驚訝的大有人在─竟然有十幾個男同學都幾乎跳了起來,我才知道竟然有一堆男同學都已經在課桌下偷偷地打著手槍。

  「老師是想讓大家瞭解刑法的奧妙,並不是你們計算機裡、網絡上的寫真女星!那些打手槍的都給我去棄選這門課!如果這門課是必修的,就不用來了,反正我也會當掉你們!」

  她杏眼圓睜,發出不合稱她冷艷外表的嘶吼。

  哇,如果我不在講台上,我也想在台下對著老師姣好的面容和充滿誘惑的下體打手槍(雖然我也沒打過手槍,不過看大家這麼樂此不疲,甘冒被趕出教室的危險捋虎鬚,應該是很舒服的吧),我寧願棄選、我寧願被當!喔,天啊,這冷艷美女裸露下體指責學生的畫面太震撼了,可惜我在台上啊,嗚嗚。

  等那些公然在課堂上打手槍的同學一一離開教室,陳老師又接著說:「來,現在大家仔細看看老師的性器長什麼樣子。」

  剛剛一陣慌亂,我只隱約瞥見老師的下腹部伴著淡淡的一縷黑絲,並沒有真的仔細觀察老師的下體;現在老師主動要求,我還是不敢直接瞧向老師神秘的三角地帶,我先從老師修長白皙的雙腿慢慢往上游移我的視線,直到我確定班上同學已經不再騷動,我才把視線往老師雙腿之間移去,如同班上其他同學般,假裝鎮靜地盯著老師的下體。

  只見一小撮陰毛柔順地藏身在老師修長雙腿間緊夾的陰阜下。老師的陰毛不像某些寫真女星般的鬈曲,也不濃密,不是一大團蓋住整個外陰部,只有一小撮,大約一百根如垂柳般的烏亮陰毛;被電風扇一吹還會微微地飄動著。

  我努力地想將視線穿過老師的陰毛直視老師的肉縫,無奈老師陰毛雖少,肉縫更窄,光這樣看只能略窺老師性器形貌之一二,無法完全瞭解老師生殖器的模樣,令我徒呼負負。

  「啊,傷腦筋。」

  老師不知道怎麼了,突然皺起眉頭。

  「你們這樣子看不清楚;尤其是小平,沒看過女性生殖器,怎麼可能學得好刑法第十條第五項呢?」

  「來,小平,你把椅子搬上講台。」

  我不知道她要幹嘛,不過硬著老二搬了幾張課桌之後,小弟弟的興奮已逐漸退去,它又縐成一團豆皮壽司了。

  「來。」

  老師輕盈地躍上了課桌,背對著全班同學,只面對著我一個人,蹲著張開了一雙大腿!老師M字張開的雙腿向內延伸的終點,下腹部飄逸著的陰毛底下,是一小塊粉紅的器官,柔順的陰毛微微遮住了老師性器頂端粉紅色的小突起;老師為了方便我觀賞,竟然一手背在背後,按在桌子上撐住身體,一手則是輕輕柔柔地將陰毛由下往上地往腹部撩起,讓粉嫩的外陰部百分之百地呈現在我眼前。

  即使沒看過女性性器的真實形態,在這個瞬間,我胯下的一團皺肉還是很本能的突然硬了,龜頭突如其來不聽使喚地頂在牛仔褲上,令我痛得不禁彎了下腰。

  老師後來又不知想到什麼,竟然把撐住身體的那隻手也挪到陰部,用食指和中指將陰部肉縫旁兩塊嫩肉極力往兩旁分開,想讓我看得更仔細;兩塊嫩肉被老師的雙指撐開後,裡面竟然還藏著兩片更粉嫩的小肉瓣,而肉瓣的中間則已是清楚可見,粉紅色泛著水光,濕潤的陰道壁。

  老師的器官不知是因為要方便我觀賞,還是天生就這樣,此刻正彷彿有生命似的、呼吸般地微微一縮一張。

  而且果然不失少女性器的緊窄,老師的陰道口與小陰唇,形態宛如玻璃瓶瓶口般晶瑩圓潤,卻不比可口可樂玻璃瓶的瓶口大。

  後來想起有點懊悔,當時沒有仔細觀察老師是否還是處女,只顧著流著口水觀賞老師的陰毛和外陰部,忘記看處女膜的開口是否已經曾經被男根被撐裂,到後來我甚至看到呆住了。

  我想起電影「愛情靈藥」中飾演電視製作人的那位男配角,他老婆說當初第一眼看到他時有個音樂在腦中響起,我當時的腦海中也有一個音樂響起,不過我已經不記得是什麼音樂了,可能是韋瓦第的四季「春之樂章」吧。

  當時感覺到鼻子一陣酸刺,喉嚨干到不行,接著是老師提醒,我才發現我的鼻血已經沾滿了我的衣襟。

  走在路上,搭配老師姣好的外型,老師修長的雙腿一定是眾所矚目的目標。雙腿交叉處、那多少男人意淫的目標終點,如今竟然只為我張開,我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優越感。

  我聽到教室門外,有人為了爭睹這一幕已經打了起來。

  是打架啦,你以為在打什麼?「干,老子先來的啦!」「老子剛剛手槍打到一半,已經受不了了啦!」

  因為教室靠走廊側,只有前後門門板上各有小小一道直立的玻璃窗可以瞧見教室內的情景,所以類似的爭吵聲不絕於耳,門外的男學生為了搶到好位置,正發生血腥格鬥。

  你們這些死老百姓,現在刑法學權威陳湘宜的陰部只為我而張開,全法學院只有我在此刻用雙眼跟老師的小穴和屁眼「四目相接」。

  雖然沒有做過愛,甚至也沒打過手槍,只能偶爾憑借勃起的感覺揣想性慾是何物,但此刻我確確實實知道,能獨自用眼神佔有老師的私密部位,已經比我對一切性慾的遐想還要令我興奮。

  「好。」

  老師闔上了雙腿,輕盈地又跳了下講桌,為了不浪費講課時間,她竟然沒有穿上下半身的衣著,就裸露著下半身繼續寫著板書。

  我也趕緊轉移目標專心欣賞老師渾圓堅挺的臀部,隨著老師寫板書的節奏,老師可愛的小屁屁竟然也微微抖動著,我真的已經心猿意馬,快受不了誘惑了。

  「現在,小平,你告訴我,老師的性器能侵入你的性器、肛門或口腔嗎?」

  寫完板書重點,老師又大方地將身體轉了過來,雙腿張開站立,微曲著將下腹部略往前挺,露出那條隱密的美麗細縫,似乎要我趕快回憶起她性器的模樣。

  我呆了半響,現在要趕緊喚起我僅存的良知,不然她連公然裸體都敢做了,如果我不會回答這問題,她會不會一刀砍到我半死、然後把我用水泥灌漿只露出半顆頭、然後丟到牛稠溪,我想是不用懷疑。

  我盯著老師的胯下,彷彿在回憶剛剛的桃源美景般,勉強說出:「不行,老師的性器只能被侵入,無法侵入別人。」

  「非常好!不枉費老師特別『照顧』你。」

  「各位同學要知道,解釋刑法需要非常嚴謹,因為它是嚴格的強行法規,如果可以隨意擴張解釋、類推適用,那很多情形下都會變成掌權者剷除異己的手段,學刑法的法律人必須要堅守刑法條文的嚴格解釋。如果今天性交定義如修正前刑法第十條第五項是『進入』,而老師的性器官怎麼樣也不可能進入小平的性器官或肛門、口腔,所以女性除了使用器物或身體其他部位進入他人的性器,不可能以性器來性侵而使自己該當刑法第十條第五項第一款關於性交的主體!」

  「因此,我們在95年7月1日即將施行的修正後刑法,已經把原條文的『侵入』改成『進入』或『使之接合』,這樣,老師下次用強制力將性器官套上小平的陰莖時,因為達到接合的狀態,就會落入強制性交的規範處罰範圍,從此刑法第十條第五項就再也沒有法律漏洞可以鑽了,但是小平還是有法律『肉洞』可以鑽。」

  說完這個冷笑話,老師「科科」地笑個不停,不過同學都沒有反應,臉上都是三條線,只有我回味著老師的話語,憧憬著難道真的能在課堂上鑽老師的『法律肉洞』!看見冷笑話沒有引起學生應有的反應,剛好下課時間也到了,老師坐在第一牌學生的課桌上,性感地默默穿上內褲、絲襪、高跟鞋,冷冷道:「謝謝各位同學配合,現在下課!」

  註釋:

  PTT是台灣最大的綜合性論壇,類似天涯。

  95年7月1日之前,刑法第二條第一項規定的是:行為後法律有變更者,適用「裁判時」之法律〈若堅守刑法「不得溯及既往」的原則,應該要適用「行為時」之法律為是〉。但裁判前之法律有利於行為人者,適用最有利於行為人之法律。〈意即以往刑法學上所謂的「從新從輕主義」。〉然而,如此卻違背罪刑法定主義中「行為刑法」——亦即以當事人行為為課刑標準的內涵,所以新修正刑法已改為:行為後法律有變更者,適用行為時之法律。但行為後之法律有利於行為人者,適用最有利於行為人之法律。〈從舊從輕〉其實,修正前後雖然條文不同,法律效果卻是一樣的,只是修正後的法律條文才符合刑法最根本的要求——新的條文不能對已經發生的事實回溯適用。至於行為後之法律如果有利於行為人,為什麼要適用行為後之法律呢?主要是因為既然社會都已經不覺得這件陳年往事有可非難性了,我們罰這個行為還有意義嗎?

  這種教學方法對大家來說也許很震撼,甚至有人會問,陳湘宜老師這樣算不算妨害風化罪章中的公然猥褻〈刑法第234條〉?根據我國法律實務界解釋〈院字2033號〉,不特定人或多數人得以共見共聞就算『公然』,固然學生們不是不特定人,是多數人;然而大法官釋字145號解釋理由書中提到:特定多數人之計算,以各罪成立之要件不同,罪質亦異,自應視其立法意旨及實際情形己否達於公然之程度而定。拙見,以公然猥褻罪的立法目的而言,不宜將老師基於學術自由在特定同學面前作出的裸露行為視為公然(如果在學生面前的教學能視為公然猥褻,那跟性學有關的學系都要關門大吉了);同時這還是老師業務上的正當行為〈刑法第22條〉,足以排除這件事的違法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