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邪傳 第七章 六陽神火

  「敬酒不吃吃罰酒!兄弟們,上!給這不知好歹的老頭一點顏色瞧瞧!」

  一言不合,黑衣人立刻翻臉動手,十個手持兵器的大漢對付一個行將朽木的老人,這樣的陣仗從任何角度看來,都是太小題大作了一點。

  丁神照也是這麼想,所以當黑衣人一動的時候,他也幾乎立刻準備出手「英雄救老」,但是君天邪卻出爾反爾的拉住了他,壓低聲音道:「再等一等。」

  等?等什麼等?

  面對四面八方齊來的攻擊,老人龜大師的眼中,竟在此時閃過一絲不應有的不屑神情。

  「對一個老人也出手那麼重,就讓本大師送你們到另一個世界,重新學習什麼叫敬老尊賢吧?」

  在口中吐出這些字後,老人的身影,竟赫然在原地消失無蹤。

  「咦!死老頭怎麼不見了?」

  「在你後面啊,呆瓜。」

  黑衣人的疑問成了他一生中最後的遺言,龜大師以場中無一能見的速度,不但逸離了包圍網,還反過來到了其中一名敵人的背後,枯瘦的五指屈張,往對方的背心一印。

  「啊--!好燙--!」

  黑衣人發出殺豬般的慘叫,在其它同伴驚恐的目光中,看到他的上半身迅速著火,濃煙帶著燒焦的惡臭,不一會就吞噬了黑衣人的生命力,倒在地上成為一具焦屍。

  龜大師露出微不足道、像踩死一隻螞蟻般的輕蔑笑意道:「老夫的『六陽神火掌』久未使用,不想還是寶刀未老啊。」

  其它的黑衣人可就沒老人那麼從容,原本以為該是手到擒來的獵物,現在才發現對方原來是披著豬皮的老虎,叫他們怎麼能不吃驚了?

  「老四!你這糟老頭竟殺了老四!」

  「他媽的!我們要把這死老鬼千刀萬剮,替老四報仇啊!」

  對同伴的慘死的憤怒蓋過恐懼,加上他們並不瞭解老人的真正實力,於是這批黑衣人選擇了他們一生中最後一個錯誤的決定,那就是繼續攻擊。

  離老人最近的一刀一劍,首先劈至。

  龜大師冷冷一笑,像是根本不把這兩把兵器放在眼內,雙掌同時揮動,竟有熊熊烈焰在他手中燃起!隨他兩臂飛舞!彷彿那根本不是人的手,而是兩道火炬。

  「這、這是什麼武功?!」

  「要你們命的武功!」

  黑衣人為著眼前的奇景而目瞪口呆,殊不知這樣的遲疑就為自己帶來了殺身之禍,龜大師那夾帶烈焰的雙掌,幾乎是不分先後的扣上兩人的兵器,足以煮鐵成汁的高溫立時將一對刀劍融化,火熱的刺痛從臂骨直傳而上,兩人連慘叫的聲音都來不及發出,已被燃成一堆焦炭。

  「老七!老八!」

  「通通給老夫去死吧!烈陽普照!」

  龜大師大喝一聲,火海般的炎勁自掌心源源而出,分向四面八方吐去,彷彿天地間只剩下了茫茫烈焰,炙熱、耀眼的火花很快便吞噬了一切,甚至包括臨死前的哀嚎。很快地,所有能夠證明這些黑衣人曾經活在世上的唯一證據,只有地上一堆堆燒至連骨頭都不剩的灰燼。

  而以龜大師為中心的方圓十丈多土地盡成焦土,寸草不生,在未散的白煙之間,老人那微駝的身影,像是風一吹就會飄走的站立著。

  若非親眼目睹,絕不會有人相信剛才這裡經歷的一場大屠殺,是由這名老人一手造成!

  君天邪和丁神照兩人看得目瞪口呆,喉間像哽了一塊石頭一樣,生硬難過,什麼「英雄救老」?剛才如果他們衝出去,說不定地上的灰燼就要多了兩堆。

  好可怕的「六陽神火掌」!

  君天邪把什麼拿神兵利器成絕世之名的事情全都拋諸腦後,正想拉著丁神照偷偷溜走便算,畢竟寶劍雖可貴,生命價更高。

  龜大師冰冷的視線往兩人藏身處望來。

  「你們兩個,要躲到什麼時候?」

  丁神照這一驚非同小可,敢情龜大師早就知道自己在跟蹤他了?那麼……難道自己才踏出江湖不到三天,就要壯烈捐軀了嗎?

  君天邪苦笑一下,拉著面如土色的同伴從土堆後走出來,對著龜大師一揖到地道:「大師神功蓋世,晚輩有緣得睹,真是三生有幸。」

  龜大師顯然沒想到黑衣人的「同伴」是這麼年輕的兩個少年,愣了一下,但隨即冷哼道:「年紀輕輕就不學好去作殺手,更加該死!」

  君天邪知道這誤會大了,忙搖著手道:「大師誤會了,晚輩並非跟那些斗膽冒犯大師您神威的鼠輩是一夥的,晚輩們只是久仰大師鑄造神兵之名,想要請大師您為我這位同伴鑄造一對刀劍。」

  龜大師看都不看兩人一眼,負手不屑道:「無知小兒,老夫豈是會隨便為人鑄造兵器的,你們白費心機了。」

  丁神照一聽龜大師此言,額上青筋陡然一跳,握拳的手也不由緊了一緊。

  君天邪連忙以眼神示意同伴忍耐,同時不氣餒的陪笑道:「我這位兄弟雖然現在還沒有什麼名氣,但他卻是只有大師您這種伯樂才懂得鑒賞的千里馬,不信您可以看看他的一對手。」

  說罷連忙把丁神照的雙手像獻寶般拉到龜大師身前,後者不耐煩的瞥了一眼,表情由原先的不屑,迅速轉為錯愕,繼而是驚訝。

  「刀劍雙行?!」

  君天邪心道若連這點也看不出來,你也枉稱大師了,笑道:「大師果然法眼高明,一語中的。」

  丁神照被龜大師一瞬不眨的盯著自己雙手猛瞧,心中又窘又怒,若不是為了還要對方為他鑄造兵器,早就把那對討厭的龜眼挖下來。

  龜大師嘖嘖稱奇道:「真是『刀劍雙行』!此奇相已經失傳一百多年了,沒想到傳說中的奇相真的存在。」

  忽然怪眼一翻往丁神照看來,問道:「小子,你叫什麼名字?」

  丁神照不料對方忽有此問,愣了一下才回答道:「丁神照。」

  龜大師再問道:「你和『天劍絕刀』丁塵逸是何關係?」

  丁神照露出茫然的表情,搖頭道:「我從未聽過此人。」

  此言一出,就連君天邪也為之一愕,原本他認定丁神照既姓丁,又擁有「刀劍雙行」的傳說奇相,那麼十有八九該是丁塵逸的後人。

  沒想到丁神照會說從未聽過丁塵逸這個名字,而他又確信前者並不是一個善於說謊的人。

  龜大師望著丁神照的眼睛,確定其中沒有一絲不實的成分,搖著頭道:「難道只是同名……?這可奇了,除了丁塵逸之外,沒聽過還有誰會有這門奇相啊?」

  丁神照顯然對兵器的興趣大於丁塵逸這從未謀面之人,問道:「前輩願意為我鑄造一對刀劍嗎?」

  龜大師圓目一睜,嘿嘿笑道:「沒那麼簡單啊,小子,你可知道老夫為人打造兵器,有三不接的規矩?」

  君天邪好奇道:「哪三不接?」

  龜大師負手笑道:「一、不是高手,不接;二、看不順眼,不接;三、沒有女人,不接。」頓一頓又道:「你的小兄弟還算合老夫的胃口,前面兩個條件就算你們勉強過關了,不過少了第三個也是最重要的條件,依然休想讓老夫出手。」

  君天邪心中大罵老烏龜老色狼,外表卻裝出一副恭敬的笑意道:「原來大師也是此道中人,這事好辦,我立刻去『青天城』內找幾名最出色的名妓,要她們來好好伺候大師。」

  龜大師搖頭冷笑道:「城內最出色的名妓剛剛才被老夫給操得死去活來,那種風塵女子,老夫早已玩膩了,老夫這次想要一點不一樣的。」

  君天邪問道:「不知大師想要什麼樣的女人?」

  龜大師眼中露出狡黠的目光,笑道:「你們如果能找來四秀中的『紫衣』楚靈月,讓她陪老夫一晚,那老夫剛剛鑄造好的一對絕世神兵,就是你們的了。」

  丁神照因為不知武林事,聽了還不覺得什麼,君天邪卻在肚子裡把老烏龜的十八代祖宗都給罵上,心道這死老鬼根本是有意為難。

  「紫衣」楚靈月出身於「白道聯盟」中最講究禮教規矩的「中書府」,楚靈月幼承庭訓,對男女之防看得極重,追求者雖眾,直到現在也未聽過她花落誰家,要這樣的一個黃花閨女去陪龜大師這麼一個糟老頭,簡直就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任務」。

  君天邪露出為難的神情道:「前輩……能不能換別的女人?」

  龜大師一口回絕道:「不行!老夫鑄造的兵器樣樣都是無價之寶,豈是這麼容易可以得到的?條件開出來了,要不要隨便你們,老夫還會在此城待上一陣,自己好好把握機會吧。」

  說罷再也不多看兩人一眼,轉身便走,君天邪他們自是不敢攔阻,只要一想到老人的「六陽神火掌」,兩人可沒有變成烤肉的打算。

  君天邪第一次後悔先前把話說得太滿,這樣的超時勞動,實在有違他一貫的作人原則。

  就算真讓龜老頭得到了楚靈月,只怕也會惹來「中書府」的仇恨,更會成為整個正道公敵,到時就算丁塵逸再世也未必保自己得住。

  君天邪只有興趣在朋友兩肋上插刀,要他反其道而行,那是絕無可能的事。

  他正想找個理由讓丁神照知難而退,後者卻先一步開口道:「向龜大師求兵器的事,還是算了吧。」

  君天邪盡量不露出「喜出望外」的表情道:「為什麼?」

  丁神照搖頭道:「用那種方法得來的東西,會玷污了神兵本身的靈魂。」

  君天邪可不信神兵有靈的那一套說法,總之是對方肯自己放棄,那就最好不過,拍著丁神照的肩頭笑道:「有志氣!我君天邪果然沒選錯兄弟,你放心,天下何處無神兵,作兄弟的一定為你找來一副最稱手的刀劍,讓你揚名立萬。」

  丁神照微微一笑,感受君天邪最「誠摯」的關懷,道:「聽說天下第三和龍步飛要在二十天後決戰於『生死峰』,一定會有很多人到場觀賞,我也想過去看看,瞭解自己的武功和這兩個當世的頂尖人物差上多少。」

  君天邪在一瞬間眼神中閃過一絲猶豫的光彩,但是很快便恢復正常笑道:「作兄弟的要去哪裡,我當然是奉陪到底囉。」

  丁神照沒說什麼,但看眼神已知道他把君天邪當作了真正的「好兄弟」。

  卻不知他們這樣奇特的「朋友」交情,能維持到什麼時候?

  「喳!」

  宇文星咽喉被撕開一塊血洞,面朝上倒臥在自己的血堆中,死不瞑目。

  席春雨根本無暇去哀悼同伴的死亡,她自己也是自身難保。

  一個渾身散發著邪異氣息的長髮男子,露出得意的微笑,舔著剛剛才用來殺了宇文星、染血的兩根手指,望著氣喘不已的席春雨道:「你的同伴已經先上路了,等你被我姦淫過後,也會立刻隨他一起去。」

  席春雨咬牙道:「無恥之徒!本姑娘寧願自棄也不會讓你如願!」

  長髮男子哈哈笑道:「由不得你!」

  身子一動,人如鷹在九天,飛掠而下,雙爪同時揮出,席春雨雖然想揮劍反擊,無奈久戰之下力氣不足,防禦上慢了一步,「嘶!」的一聲,前胸上衣竟被破開,碎布飛絮,露出一雙雪白的豐乳。

  「原來俠女的胸部是這樣好看的,這次真的是開了眼界啦,哈哈!」

  席春雨又驚又羞又怒,兩隻手不知是該先用來對敵,還是遮住自己的身子,不讓這無恥的敵人繼續輕薄下去。

  長髮男子忽然鬼魅般一閃來到席春雨身前,出手一把就抓住她的脈門,喝道:「還不脫手!」

  鐵箍般的火熱刺痛讓席春雨幾乎要掉下淚來,五指再也握不緊配劍,「噹」的一聲跌落地上。

  長髮男子順勢點了席春雨幾處穴道,讓她連最後一點反抗力氣都失去,連要自盡也無力做到,這才得意的放聲大笑道:「什麼四秀之一,還不是栽在我『飛鷹』韓屈的手下!」

  「飛鷹」韓屈!「地府」七獸之一。沒想到席春雨逃得過原天放的狼爪,卻逃不過韓屈的鷹爪。

  此時的席春雨就像是一隻待宰的羔羊,除了流淚乾著急外,只能任由韓屈魚肉。

  韓屈一手抓住席春雨裸露的酥胸,淫笑道:「好堅挺的乳房,我真是艷福不淺啊。」

  席春雨羞辱的恨不得能立時死去,恨聲道:「你……你敢這樣對我,『白道聯盟』的人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韓屈搖頭笑道:「竟拿這種不知所謂的東西來壓我,你真是幼稚得可笑。」

  說罷毫不客氣的撕光席春雨的上衣,一具標緻的成熟胴體,立時呈現在他的眼前。

  韓屈眼中露出熱切的淫邪目光,獰笑道:「古人說秀色可餐,誠不我欺也。」

  竟一口咬住席春雨的乳房,大力吸允起來,遭到敵人這樣輕薄的對待,後者又驚又怒,急得身子亂扭,卻因為功力受制,不但起不了作用,反而更增添韓屈凌辱的獸性。

  「就是要這樣,不掙扎就不好玩了。」

  韓屈緊緊的抱住席春雨,把她身上最後的一點遮蔽也撕去。

  「不……不要……」

  席春雨知道終難逃過被這邪人凌辱的命運,流下傷心的情淚。

  「不要難過,等一下你就會樂在其中了。」

  韓屈決意要好好享受這難得的胴體,施展魔門挑情秘術,雙手在席春雨身上的重點部位遊走,一陣陣酥麻的奇異感覺,讓後者的意識逐漸昏沈。

  「住手……求求你……住手……」

  韓屈絲毫不理會席春雨的哀求,魔爪在她最重要的地帶來回遊走,讓她的嬌軀起了一陣陣屈辱的顫動,想到被一個從未謀面的男人這樣玩弄自己貞潔的身體,幾乎就要傷心的崩潰。

  然而與她的意志無關,成熟的肉體在韓屈持續而高明的挑逗手法下,畢竟還是起了最原始的反應。

  「住手……你這惡賊……我絕不會……放過你的……啊!」

  韓屈卻感覺到席春雨肉體的反應,露出得意的淫笑道:「你的身體卻不是這樣說的,看來我們的席俠女骨子裡也是一個淫娃呢。」

  席春雨羞忿的道:「胡說!怎麼可能……」

  韓屈冷笑道:「還要嘴硬,就讓你試試少爺的手段。」

  ※※※

  席春雨驚叫道:「你……你說什麼?不行!絕對不可以!」

  韓屈不耐煩的道:「事到如今哪由得你說不行?」

  不理席春雨無謂的掙扎,逕自將分身送至兩腿間,就要突破最後的防線。

  席春雨知道終難避過被凌辱的命運,流下絕望的傷心淚。

  韓屈淫笑道:「席女俠,我來了。」

  正要將自己的分身送進席春雨的體內深處,忽然一陣極為細微、不到最接近時絕難發現的鋒銳寒意,在一瞬間就來到自己背後,更讓護體罡氣完全起不了作用,直貫前胸而出。

  「嗤!」

  劍鋒前入後出。

  韓屈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胸前一節突起的劍尖,在自以為掌握到勝利的同時,卻也讓偷襲者有了出手的良機。

  席春雨因為韓屈的突然停頓而睜開眼睛,當她看清楚眼前逆轉的情勢,和救他的那個人時,卻發出絕望的尖叫。

  「怎會是你?不!不要看!不要看我!……」

  韓屈吃力的轉過頭去,那一劍破去了他的心脈生機,他今天必死無疑,但就算是死,他也要知道殺他的人是誰。

  入目的是一個玉樹臨風、白袍飄逸、眉清目秀、只能用絕世佳公子去形容的一個男子,那像王公貴侯般保養極佳的手,握著一把白玉也似的長劍,劍鋒的一端,則仍留在自己體內。

  白袍男子淡淡一笑,十分溫文且有禮的道:「你這樣對待我的女人,我從背後暗算你一劍,我們就算扯平好了。」

  韓屈腦中靈光一閃,他知道這個看來秀氣斯文,但出手卻比魔門中人還要狠辣絕情的人是誰了。

  「三英四秀」中,隸屬於「白道聯盟」的「劍樓」,集合天下用劍高手於一家,而在其中,最年輕也最出色的一個人。

  「劍侯」樓雪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