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猾家丁 第三章 女人當道

  「哈、哈……來、來、來,大家吃個飽!」旮旯角落裡,石誠插腰而立,經受幾天的打擊後,他終於找到了當老大的滋味。

  「嗯,你們等會兒再去探探路,看誰平時最討厭,咱們明天就向他下手,啊……困了,先睡一會兒。」懶惰就像傳染病,石誠這才當了三天乞丐,一吃飽,倒在地上就呼呼大睡,一副標準的乞丐模樣。

  小偷生涯第二日,少年略作偽裝再次出發,相似的歷史又重演了一遍,又一家包子鋪遭受了恐怖襲擊。

  這兒雖然只是水月皇朝的一個小縣城,但卻以包子菜色聞名全國,包子鋪足有上百家,無形中方便了一群包子小偷的「每日一遊」。

  「有人偷包子啦,快追——」

  自此,這一道淒厲的叫聲幾乎每天都會響起,靠著不停轉栘的「麻雀」戰術,包子大盜一時間聲名響亮,讓包子城上下是哭笑不得。

  這一日清晨,包子大盜一如既往,端起一大籠熱騰騰的鮮肉包,一回身,他臉上的得意立刻消失一大群老闆娘、店小二、廚子正帶著一臉的冷笑盯視著他。

  少年不用多看,立刻就明白自己中了苦主們聯手設下的陷阱,眼看前路已無,他猛然把包子向前方倒去,瘦小的身形飛速逃進店中,從廚房後門鑽了出去。

  「抓住他!」

  一群人蜂擁而追,一時間,大街小巷雞飛狗跳,好不熱鬧。

  就在一片混亂之時,一輛馬車正好高速而來,石誠一急,也不管自己有沒有那本事,貓著腰一個縱身,竟然幸運地鑽到車底,抓住橫木藏好了身形。

  一群追兵大呼小叫著從兩邊衝過,石誠隨著馬車悠然而去,眼看就要逃離危險地帶,馬車突然嘎的一聲停了下來。「什麼人?出來!」一雙長靴從車中踏出,紅色的短裙衣角飄到了少年眼前,少女的話音充滿了命令的口吻。

  見車下沒有動靜,鹿皮長靴的主人用力一跺腳,「來人呀,給我亂槍打進去,哼,本小姐就不信打不死你!」

  縮手縮腳的石誠頓時臉色大變,不由大呼我的媽呀,這個世界的女人好可怕。

  少年急忙從車底鑽了出來,腦袋伸出車底的剎那,驚惶、遲鈍,以及懶散都剎那消失,兩道燦爛的陽光神奇地飛入了眼簾。

  瞬息之間,小偷就變成了陽光少年,人還是那個人,但氣質卻好似水一般無聲無息間變換,石誠不知道,他已莫名其妙地擁有了一雙千變萬化的眼睛。

  「小姐,在下不是壞人,只是被一群惡霸追殺,走投無路才藏身車底,還請小姐原諒在下唐突之罪。」

  石誠辛苦地編織著酸溜溜的半吊子古文,心中卻好不得意,從小姐的眼中,他已看到了亮光,嘿、嘿……少女懷春,說不定還能編織出一段美妙艷遇。

  個子嬌小的千金小姐與石誠差不多高,插腰而立,細臉上揚,精心紮起的馬尾還下意識左右晃動,像主人一樣打量著不速之客。

  石誠見狀更是昂首挺胸,盡量模仿著古代才子玉樹臨風的瀟灑之狀。

  少女的月牙美眸果然亮了,越來越亮,最後噌的一聲,兩道——怒火衝出了她可愛的月牙雙眸。

  「大膽賤男,竟敢勾引本小姐,去死吧!」

  看上去活潑美麗的少女突然就變成了惡魔,石誠來不及悲歎這世界的變態,下意識迅速滾回了車底,四肢用力就想從另一邊逃走。

  車身突然升空而起,石誠回頭一看,正好看到那嬌小的千金大小姐單手將馬車扔到一邊,連帶馬兒也被野蠻地拽倒在地。

  雞雞那個東東,這還是女人嗎?

  極度的恐懼讓石誠大腦當機,呆呆地看著女暴龍一腳把自己踢飛出去。

  「砰!」

  石誠飛出了幾丈,重重撞在了土牆之上,足足在牆上「沾」了三秒,他才從人形凹痕中滑落下來;一落地,少年立刻翻身而起,沒命向前方逃去。

  「咦?」

  暴龍少女小小的嘴巴一下大張,意外無比地看著石誠那安然無恙的身形,緊接著,一股興奮的光華飛速飛入了她的月牙美眸。

  慌不擇路的石誠連續撞翻了三個攤子,剛從一堆菜葉中爬起,一棍大棒已將他狠狠打翻在地。

  「抓住了,大家快來呀,我抓住包子大盜了!」

  手持木棒的包子鋪老闆娘一抹臉上的汗珠,滿臉橫肉都在抖動;大群店小二一下圍了過來,頓時又是一陣劈里啪啦,在這水月皇朝,打死一個乞丐男人就像踩死一隻螞蟻般簡單。

  「住手!你們好大的瞻子,敢打本小姐的奴才,不想活啦!」

  一條馬鞭橫空飛來,將眾人的桿面杖打得滿天飛,先前「出賣」石誠的紅衣少女竟然又扮演起了救星的角色。

  少女不可一世大步走來,一個眼尖的小二急忙扯住了橫肉老闆娘的衣袖,小聲道:「掌櫃的,她是縣太爺的千金,咱們惹不起,算啦。」

  小有錢財的老闆娘雖然是小資階層,但還不敢與貴族鬥,立刻灰溜溜地離開,把眼冒金星的包子大盜留給了更加可怕的紅衣少女。

  一個管家模樣的老人排眾而出,一揮手,身後幾個下人急忙把石誠拖出了人群。

  紅衣小姐刁蠻地哼了一聲,馬尾一揚,一邊踏土豪華馬車,一邊揚聲問道:「管家,你帶他到哪兒去?直接帶回府,本小姐正缺貼身跟班呢。」

  「小姐,按照皇朝律令,所有奴僕都必須經過訓練,合格才能發配到各府各家。」

  老管家可謂人老成精,知道刁蠻主子對律法不屑一顧,急忙話鋒一轉道:「小姐,要是老爺知道你帶個陌生奴才進府,說不定會罰你一月不准出門呀;你放心,老奴會關照訓練營的管事,等他一合格立刻送到小姐面前。」

  「嗯,好吧,記住要快點,這小賊挺好玩的,竟然挺能挨打,咯、咯……本小姐以後不愁沒人肉沙包了。」

  石誠歷經狂風暴雨的打擊也未昏死,但一聽到刁蠻少女最後的話語,竟然當場嚇昏過去。

  「嗚……不公平,人家穿越異界可以吃喝玩樂,為什麼自己卻要當奴隸,還是給一個暴力狂當奴隸!」

  ***    ***    ***    ***

  「立正,稍息!」

  四面高牆圍出了一個十里方圓的訓練場,森嚴的戒備,冷酷的鞭打,讓深藍的天空多出了一個人間煉獄場。

  橫豎十排的男人們組成了一個方陣,一個又一個的方陣密佈在這古老的奴隸訓練營中。

  四個又高又壯的母暴龍站在了成千上萬男奴面前,惡狠狠地瞪著奴隸們道:「記住,你們都是奴隸,不是人,是皇朝的財產,明白了嗎?」

  得到眾奴隸整齊地回答後,女教官才抖動著一身肥肉大吼道:「現在給老娘背十遍奴隸守則,快,錯一個字老娘就閹了他!」

  「男人是奴隸,奴隸不是人,我不是人,我就是奴隸……」

  石誠在人群中開口不開聲,一邊濫竿充數,一邊悄悄看了看身周的同伴,一張張麻木呆滯的面容讓他禁不住暗自悲哀,又忍不住自得其樂。

  雞雞那個東東,這落後世界也懂洗腦那一套,還挺先進嘛!

  時光一晃就過了七八天,石誠的新人訓練也正式結束,正當他以為苦難已到盡頭之時,殊不知這只是厄運的開始。

  四個母暴龍集中在了一起,男人奴隸們則在她們面前老實地「坐一著!屈腿下蹲,雙手垂地,就好似狗一樣的坐姿。

  「奴隸們,現在是決定你們命運的時刻了,脫光你們的衣服,一個個走到前面來。」

  懶懶地坐在人堆中的石誠一愣,暗自疑惑奴隸還能決定自己的命運,他不由悄悄地捅了身旁同伴一下,小聲問道:「嘿,哥們兒,到底是什麼意思?」

  奴隸男感應到了石誠眼中傳出的善意,小聲回應道:「本錢足,就可以當種奴,專門服侍女主人。」

  還有這種事兒!那不就是古代鴨子嗎?靠!

  石誠下意識低頭看了看自己那普通的尺寸,他並不知道自己的寶貝曾經「異變」過,很是自卑地問道:「如果沒被選上呢?」

  奴隸男本能地縮了縮脖子道:「選不上種奴,就會選強壯的去當戰奴,運氣好的話,殺上十個敵人就可以得到平民的身份。」

  石誠更加背心發寒,他可不想當炮灰,又問道:「如果連戰奴也選不上呢?」

  同伴先側首上下打量了瘦小的石誠一眼,黝黑的臉上竟然浮現出幾許同情道:「選不上就只能成為家丁,進入貴族府中幹活!」

  石誠眼中一亮,俗話說狗仗人勢,其實當有錢人家的「惡狗」也不錯;沒有多少正義之心的這傢伙禁不住歡聲追問道:「家丁與奴隸有什麼分別呢?」

  同伴似乎看穿了石誠的心思,歎著氣道:「家丁是最低級的奴隸,別以為有好日子過,不僅要被打罵,還會被主人隨時指派為種奴、戰奴,甚至用來當祭品拜神。」

  石誠聽得腦袋發暈,這才明白這個世界的家丁就是各種奴隸的綜合體,果然不是人幹的活兒。

  狡猾的傢伙靈機一動道:「哥們兒,如果咱永遠也不能畢業……就是學不會奴隸本事,那會怎麼樣?呵、呵……」

  拍了拍石誠單薄的肩膀,奴隸男用手一指側方道:「一個月內不能讓教官滿意,你就會到那兒去。」

  少年抬頭一看,小臉兒一下煞白,雞雞那個東東,亂葬崗。

  人群一波又一波的移動,終於輪到了石誠。

  四個母暴龍仔細一看,暴龍甲粗聲道:「姓名、籍貫、年齡、專長,快說,別耽擱老娘時間。」

  少年面容呆呆傻傻,目光灰暗無神,老老實寶交代道:「小人名叫……石頭,來自……地球村,今年二十歲。」

  暴龍乙大筆一揮道:「地球村?沒聽過,山裡來的,長相:一般。」

  奴隸衣服只是一塊遮住腰間的破布,破布一扯,石誠立刻赤裸在幾個母暴龍眼前,暴龍丙接著道:「身材:瘦弱,沒有腹肌,很差。」

  暴龍丁突然一聲大叫,引得眾人整齊看來,「哇,看呀,這陽具好——小呀,嘎嘎……」

  甲乙丙丁四個母暴龍同時尖聲怪笑,把石誠笑得無地自容她們還不甘休,暴龍甲乾脆一手抓住少年嚇得更加萎縮的陽根,扯著就跑,「嘎嘎……讓老娘幫你一下,扯長一點。」

  暴龍乙也不甘寂寞,皮鞭狠狠抽打少年單薄的身子,「老娘幫你長胖一點,不許叫!」

  一會兒過後,四大暴龍也玩厭了,粗暴地把瘦小奴隸推到一邊,怪笑道:「咦,這傢伙還沒死,嘎嘎……今天就到這兒,明天再操練操練。」

  一輪篩選過後,戰奴選拔立刻開始,石誠又來到了四個母暴龍面前。

  為了不死在這訓練營裡,他暗自一咬牙,即使當炮灰也比當家丁好,戰奴就戰奴吧,死活也要拿到這「畢業證」。

  「嘎嘎……又是這廢物!石頭,你準備打碎什麼,鐵板、石板,還是木板?」

  母暴龍的話一出,石誠立刻頭暈目眩,幻想中的「奴隸畢業證」立刻隨他遠去,雞雞那個東東,讓老子打碎豆腐還差不多。

  「送這廢物去學繡花、做飯、禮儀,一個月學不好就處理掉!」

  四個母暴龍冷冷的話語就此定論,可憐的石誠與幾個老弱病殘一起來到了新地方。

  這是相隔新人訓練營不遠的另一處原始監獄,石誠不僅要訓練,還要每天挖礦,再也偷不了懶;一個老得連牙都快掉光的老奴隸成了他的搭檔,而石誠汗顏地發現,自己的力氣還沒有這老奴隸大。

  不到三日,石誠突然發現了一個嚴重的問題,最低級奴隸沒有水喝。

  他每天只能早晚喝一碗水,天氣並不熱,但石誠就是特別地渴,渴得整個人都在收縮!真正的收縮。

  「水……我要水……」

  歇斯底里的吶喊只是夢囈,好不容易睡著了的石誠也在追逐著大海。

  訓練與挖礦之外,石誠還要經常受到四個母暴龍的折磨,如果不是地球少年天性樂觀,恐怕早已變成其他奴隸那般行屍走肉。

  這一天,石誠與老奴隸一起抬著大飯桶,進入了戒備最為森嚴的監獄一角;一跨過木柵門,石誠立刻被一雙雙好像刀子一樣的目光嚇了一大跳。

  特殊的柵欄內,上百個奴隸戴著重型鐐銬,一個個頭皮光光,身穿皮甲,裸露的身體無不佈滿了交叉的疤痕。

  小心翼翼地放下飯桶後,石誠眼一亮,竟然看到了一個大大的水池,喉結一動,他情不自禁向池中撲去。

  「啪!」一腳橫空飛來,石誠被踢出了老遠,一個滿臉虯鬚的光頭大漢好似猛獸一樣瞪著石誠。

  「你這廢物,丟盡男人的臉,還想喝水!滾!」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嚴重縮水的石誠在大漢面前就像一隻瘦猴,他雖然不懂什麼大道理,但卻明白這水自己喝不成了。

  好不容易離開柵欄,石誠迫不及待地問道:「老人家,他們也是奴隸,怎麼有水喝,還這麼凶?」

  少年的尊稱讓老人找到了一絲消失已久的自尊,心情大好下不厭其煩,一邊走一邊悄悄解釋了一番。

  原來這些奴隸都是叛黨,女皇沒有殺他們唯一的理由就是樂趣,他們被叫做獸奴,定期就會與野獸搏鬥以供貴族們觀賞,直到被野獸撕碎,獸奴生涯才會結束。

  「哦!」

  石誠一聲長歎恍然大悟,原來是古代的角鬥士,難怪一個個那麼凶。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四個母暴龍對石頭的興趣終於降了下去,一個月的學習期已過了一半,可石頭至今連穿針也學不會,亂葬崗離他是越來越近。

  「啊,渴死了,好口渴,水,我要水……」

  石誠無數次從夢中渴醒,每一天過去,他對水的需求就越來越大,整天渴得頭暈腦脹,難怪怎麼也學不會做一個合格的低等奴隸。

  一掀遮住下體的布片衣服,石誠就忍不住想哭,身體已縮小得好似十四五歲的小孩,陽根也同樣退化成了一點點,他變成了——最後的太監。

  「不,我不要做太監,我要……喝水!」

  心聲在吶喊中激盪不休,雖然沒有科學根據,但石誠潛意識就是認定,自己的「異變」一定與水有關。

  為了喝水,他那茫然的雙目瞬間靈光閃動,好似滿天星辰飛入了少年眼中,此刻的他突然清失——不,不是消失,而是與天地自然融為了一體。

  「哈、哈……你們看,那廢物在給自己挖坑呢,這還不錯,免得我們動手。」

  石誠辛苦半天後,終於在亂葬崗挖出了一個半人深、半米寬的土坑,他將一堆炭火埋在了下面,又把一個與土坑一樣大的瓦罐放在了炭火上,瓦罐口正好與地面平齊。

  不待一些好奇的守衛走近,石誠首先解釋道:「這是我家鄉的習俗,人死之前一定要這樣禱告上天,死後才會得到神的庇佑。」

  廢物奴隸的話語讓眾人釋然,無論是同情,還是不屑,再沒有人上前打擾石頭的死亡祭祀。

  當瓦罐被燒熱之後,石誠又將幾塊礦石小心地放入了罐內,接著用炭火將其點燃,最後更把木炭也丟人了罐內。

  「呼——」

  突然,一股高達一米的火焰從罐內升騰而起,猝不及防的石誠轉眼就變得一身烏黑,只剩下兩個眼珠子綻放著興奮的光芒。

  奇異景象把守衛們全部驚動,但他們卻不進反退,遠離了陰森森的亂葬崗,在他們想來,奴隸是不可能與神溝通的,但碰到鬼就完全有可能。

  鬼!人類天生的恐懼立刻然讓空間發寒。

  天色逐漸黑沉,亂葬崗的「祭祀」卻並未結束,火光不時閃現,還偶爾傳出幾聲打雷般悶響,鬼鬧得越來越凶。

  石誠的頭髮已是根根直豎,面容比黑夜更黑,月光神奇地破開了濃霧,一縷幽藍的光華破空而下,正奸映照在石誠手中的一個「圓球」之上。

  最原始的土雷出現了,中華文明的驕傲終於在異界進發出第一道光環。

  第二天,石誠獨自扛著飯桶來到了獸奴營。

  有名的廢物大步來到了那個光頭虯鬚的鐵塔凶漢面前,以對方從未見過的神色,無比平靜的聲音道:「我要喝水!」

  獸奴頭子掄起的巨掌停在了半空,石誠那堅定如遠山,深邃若星空的眼神令他心弦一動,外粗內細的大漢不由自主反問道:「憑什麼?」

  石誠沒有再說話,而是將懷中的土雷掏了出來,手一揚,土雷直接滾到了牆角的火堆上,「叫你的人不要靠近那兒,被炸飛可別怪我!」

  萎縮好似瘦猴一樣的石誠負手而立,信心百倍,時間過去了幾秒,火堆沒有反應;石誠感應到了身周的壓力,強自乾澀一笑道:「等等,再等等。」

  時間過去了半分鐘、一分鐘,石誠的笑容已經無比難看,適才那一點點氣勢早已飛到了九霄雲外,少年心中不由暗自叫苦,雞雞那個東東,難道是炸藥的比例不對?完啦。

  「廢物,你敢耍弄大爺,找死!」

  鐵塔凶漢這一次不是嚇唬少年,碗大的拳頭一下打得石誠飛了起來,少年還在地上翻滾,無數凶狠目光已經撲了上來,石誠不由雙目緊閉,不敢看自己被打成肉醬的下場。「轟!」眾獸奴的拳腳離小奴隸只有咫尺距離,牆角突然一聲炸響,滿天火星與木炭爆射紛飛,一片驚叫與幾聲慘叫混成了一片。

  煙塵緩緩落地,眾人的怒吼生生卡在了喉間,所有的目光都被牆角的一個大洞牢牢吸引,連那幾個皮開肉綻的倒楣獸奴也忘記了疼痛。

  「嘟——」

  號角聲響遍了奴隸營,內層的普通守衛,外層的正規守軍同時出動,腳步聲與兵刃出鞘聲響徹夜空,火把將黑夜變成了白晝。

  石誠爬起身來,又快又清晰地對鐵塔凶漢道:「這樣的玩意兒我可以造出一百個!」

  一切變化盡在電光石火之間,石誠話音未落,守衛軍兵的刀槍劍戟已經殺入了視野,而凶漢也毫不猶豫做出了反應。

  當守衛們殺到時,卻沒有看到他們擔心的暴動,而是獸奴們的自相殘殺

  互相廝鬥的獸奴一個個頭破血流,打得煞是瘋狂,難怪會弄出那麼大的響聲,讓成千守門心弦同時一鬆。

  混亂逐漸平息,守衛樂呵呵撤兵,直到這時,水池裡才嘩的一聲冒出一個人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