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龍記 第五章 英雄救美

  第二天,周義也收到安琪被拿下來的消息了。

  由於情況特殊,左清泉不能以煙火傳信,遂遣派與他一起投敵的兩個親信之一冒險過河報訊,他們事實上是周義的十二鐵衛,武功高強,又在黑夜動身,可沒有給人發覺。

  「拿下來了麼?好極了!」周義喜道:「沒有傷著她吧?」

  「屬下動身時還沒有,可是一定不會好過了。」

  「城裡知道安琪給關起來嗎?」

  「知道了,軍士百姓大多不滿,還有人暗裡表示投降才是正路。」

  「你還能回去嗎?」周義沉吟道。

  「屬下可以在晚上從瑯琊水道潛回去的。」

  「瑯琊水道?」周義奇道。

  「就是那條穿越岸邊的嶙峋巨石,到達峭壁下邊的水道,他們稱為瑯琊水道。」

  「很好,你設法潛回去,告訴左清泉要盡力保護安琪,別讓別人傷了她。」周義正色道。

  「是。」

  「我決定三天後渡河攻城,破城後,你們便殺了左清泉,接手保護安琪,我要英雄救美。」周義吃吃笑道。

  ×××××××××××

  周軍渡河了。

  在裴源的指揮下,工兵把事先做好的木排放入水裡,拼湊成一道浮在河上,甚是寬闊的木橋,雖然簡陋,還算牢固,小心一點,人馬便能渡河了。

  城裡的哨探遙看河上,發覺多了一道橋,知道周軍開始進攻,趕忙飛報安風,預備迎戰。

  安風聞報後,率領眾將登城一看,可沒有放在心上,只是著一隊軍士出城,在河岸的火海添上黑龍血,阻止敵軍登岸。

  當安城打開城門,數百安軍扛著百數十桶黑龍血出城時,周軍也捧著許多個大皮球登上浮橋,隨即打開袋口,朝著熊熊火海噴出許多白濛濛的泡沫,瞬即撲滅滔天大火。

  目睹以為是守城最厲害武器的火牆眨眼間便給周軍破去,安風等不禁手足無措,不知該不該讓出城的軍士繼續焚燒黑龍血,還是召他們回來,關上城門死守。

  這一耽擱,周軍已經登岸,開始對那些外出的軍士發動攻擊,接著洛兀領著色毒勇士,策馬登上浮橋,來勢洶洶地橫越大鵬河,朝著城池殺奔而來。

  安風更沒有想到的,是城外的軍士根本無心接戰,齊齊丟棄扛在肩頭的黑龍血,轉身便跑,周軍自然銜尾窮追,瞬即來到城下,要關門死守也來不及了,唯有上馬應戰。

  洛兀報仇心切,一馬當先,朝著安風殺過去,兩人馬來馬往,殺個昏天黑地。

  安軍為了安琪被囚,軍心渙散,一觸即潰,周軍又大喊降者免死,沒多久,人人放下兵器,俯首歸降,只剩下洛兀與安風捉對廝殺。

  安風發覺大勢已去,自己也不是洛兀的敵手,而他咄咄逼人,儘是殺著,明白難逃一死,長歎一聲,然後橫刀自刎。

  戰爭結束了,洛兀還是心有不甘,下令屠城,一直不見人的周義卻現身阻止,還振振有辭地曉以大義,滿城臣民,死裡逃生,人人稱道,咸稱晉王大仁大義,比擬聖賢。

  當袁業與眾將收拾殘局,出榜安民,洛兀也在周義的默許下,四出搜捕安風的餘黨,忙個不可開交時,周義卻在鐵衛的引領下,作那英雄救美之舉。

  「關在哪裡?」周義間道。

  「在王府,即是安風的家。」護衛稟報道:「剛才安莎提著刀氣沖沖地想進去,給我們趕跑了。」

  「很好,左清泉呢?」周義問道。

  「返老家了,在亂軍中被殺的。」

  「這叛徒也該有此報了。」周義滿意地說。

  說話間,幾人走進玉府,雖說是王府,其實只是幾間比民居寬敞的房子,遠及不上中土的富戶大宅的堂皇富麗。

  「就是關在裡邊。」在一間只有一個小窗戶,木盒子似的屋子前,鐵衛說。

  「可有吃苦嗎?」周義問道。

  「吃過安莎一頓鞭子。」

  「為什麼打她?」周義惱道。

  「她懷疑王爺與她有姦情。」

  「她怎麼說?」周義問。

  「她當然說沒有,安莎不信,動手抽了一頓鞭子,後來還要剝她的衣服檢查,要不是左清泉出言制止,我們便可以大飽眼福了。」

  「檢查什麼?」

  「看她的騷穴有沒有給王爺搗爛了。」

  「賤人!」周義悻聲道。

  「我來開門吧。」鐵衛抽出鋼刀,便要劈開掛在門上的鎖頭。

  「不,先讓我看看她。」周義伸手攔阻,然後走到窗下,往裡邊窺看道。

  安琪容顏憔悴地倒在乾草之上,一雙粉臂倒剪身後,身上五花大綁,粗大的繩索交叉緊縛胸前,豐滿的胸脯更見突出,怎樣看也不像未經人事的閨女。

  雖然兩個鐵衛說安琪沒有吃過多少苦頭,但是容顏憔悴,蓬頭垢面,看來已經幾天沒有梳洗,一身藍布衣褲不僅骯髒,有些地方還撕裂了,卻是我見猶憐。

  「開門吧。」周義下令道。

  一個鐵衛手起刀落,劈下鎖頭,周義隨即推門而進。

  「晉王?!」安琪扭頭一看,發現進來的竟然是周義,不禁花容慘淡地說:「城破了嗎?」

  「不錯。」周義假惺惺地問道:「怎麼把你關在這裡?」

  「他們說我通敵。」安琪淒然道。

  「糊塗!」周義罵了一句,蹲在安琪身旁,便動手解開繩索。

  「我爹……」安琪粉臉煞白地問道。

  「他打不過洛兀,自刎而死了。」周義歎氣道,從裂開的衣服裡,看見白皙皙的肌膚印上紅紅黑黑的鞭痕,難免有點兒心浮氣促。

  「死了……死了倒好。」安琪流著淚說:「謀反全是我爹爹一人的主意,與其他人無關,他已經死了,求你饒了其他人吧。」

  「洛兀打算屠城……」周義故作驚人道。

  「不……不行的……求求你……殺了我們全家也沒關係,不要屠城!」安琪臉色慘白道。

  「放心吧,我怎會答應。」周義已經解開繩索,情不自禁地搓揉著安琪僵硬的臂彎說。

  「謝謝你……謝謝你!」安琪喜極而泣道,可沒有縮開粉臂。

  「這是你的家,可以好好地休息幾天,遲些時找還有事要你幫忙。」周義不想安琪發覺自己借意輕薄,戀戀不捨地放手道。

  「這是安城最好的房子,當然是你的行轅,不是我的家了。」安琪垂首低眉道。

  「我不能永遠留在色毒的,收拾殘局後,也要班師回朝了,而且我一個人怎住得了這許多房子?」周義笑道:「你繼續住在這裡,我隨便找一間房子便行。」

  「這裡有七、八間屋子,我隨便住一間便是。」

  安琪粉臉一紅道:「爹爹的屋子最好……」

  「我便住在那裡吧。」周義點頭道。

  「安莎……」安琪芳心撲撲亂跳,不敢與周義對望,囁嚅道。

  「她跑了,她如此惡毒,待會我便派人把她拿回來。」周義以為安琪有意報復悻聲道。

  「不,不要難為她。」安琪急叫道。

  「拿回來再說吧。」周義冷哼道,哪裡知道安莎已經逃離安城,不知所蹤了。

  ×××××××××××

  「王爺,安風雖然死了,卻給安莎逃脫,還有安琪……」洛兀欲言又止道。

  「安琪怎樣?」周義皺眉道。

  「你……你答應把她交給我的。」洛兀急叫道。

  「交給你幹麼?」周義明知故問道。

  「她要是答應下嫁,便萬事俱休,否則……」洛兀獰笑道。

  「冤家宜解不宜結,你已經復國了,不要難為她了。」周義歎氣道。

  「我哪裡難為她,只是要娶她為妻。」洛兀振振有詞道。

  「如果她答應,我不會反對的。」周義點頭道,知道安琪一定不會答應。

  「那麼我去問她。」洛兀喜道。

  「不,我召她出來,大家當面說清楚吧。」周義皺眉道。

  知道周義召見,安琪立即趕到堂前,一身白衣素服,別饒風韻,瞧得洛兀雙眼發直,周義也是有點失態。

  「罪臣拜見王爺。」安琪在周義身前盈盈下拜道。

  「公主請起,不要客氣。」周義吸了一口氣道。

  「安琪,我要你嫁給我!」洛兀急不及待地叫。

  「什麼?」安琪失聲叫道。

  「公主,洛兀對你很是仰慕,希望娶你為妻,不知你意下如何?」周義問道。

  「罪臣待罪之身,身不由己,全憑王爺作主便是。」安琪木然道。

  「不,本王不是這個意思。」周義正色道:「要是你真心願意便罷,要是不願意,沒有人可以逼你的。」

  「你是說……」安琪驚喜交雜道。

  「我的意思是男婚女嫁,必需你情我願,你的終身大事,完全由你自己決定。」周義柔聲道。

  「安琪,不要忘記你是階下囚,我是色毒的可汗,沒有得不到的東西的,能夠嫁給我,可是你的福氣。」洛兀森然道。

  「王爺,我不嫁的,更不會嫁他!」安琪憤然道:「我爹爹是為他而死,就是殺了我,也不能嫁他的!」

  「賤人!」洛兀心中火發道。

  「洛兀,公主說不嫁便是不嫁,絕不可以逼她的。」周義冷哼一聲,望著安琪說:「你請便吧,沒有你的事了。」

  「謝王爺!罪臣告退了。」安琪喜形於色道,對周義拜了一拜,便頭也不回地下堂而去。

  「王爺?!」看見安琪看也沒有看自己一眼,洛兀恨火燒心,急叫道。

  「洛兀,此事已了,不要多說了。」周義寒聲道:「你也退下吧。」

  洛兀更是氣憤,無奈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唯有憤然離去。

  「王爺,動手了麼?」洛兀去後,袁義詭笑道。

  「差不多了。」周義問道:「準備完成了沒有?」

  「隨時可以動手。」袁業笑道:「他們共有七千多人,其中五千多,是近來收編的降卒,身受王爺的大恩,不會聽他指示的。」

  「色毒各城的情況如何?」周義繼續問道。

  「人人對王爺歌功頌德,還有許多人害怕我們退兵後,洛兀又再橫徵暴斂,荼毒鄉里。」袁業興奮地說。

  「這便行了,但是也不能說殺便殺,怎樣總要找個借口的。」周義沉吟道。

  「還不容易嗎?淨是剛才的無禮,也能殺了他了。」袁業笑道。

  「這可不行,讓我想想吧。」周義搖頭道,其實他也不用費心的,因為該死的會自己找死。

  ×××××××××××

  安琪從來沒有想過城破後的日子原來更快活。

  周義完全沒有把她當作俘虜或是囚徒看待,還找來一個色毒婦人,專門侍候。

  自從那天拒絕洛兀的婚事後,安琪對周義更是感激的不得了,彷彿恩同再造,每天主動前去請安,只差沒有道出願意為奴為婢,報答他的大恩大德。

  周義不僅沒有挾恩自重,還好言安慰,每每使安琪感激流涕,恨不得能夠以死相報。

  最難得的是周義守禮自持,縱是私室獨對,也循規蹈矩,沒有逾越,甚至不再像狂風峽對壘時那樣出言輕薄。

  然後周義還邀安琪一起出巡,每當她記起初次出巡的情景,至今仍然是熱血沸騰,說不出的激動。

  安城的百姓好像比以前熱情了許多,見到周義時,紛紛圍了上來,拍掌歡呼,歌功頌德,發現安琪與他在一起後,更是手舞足蹈,人人歡喜若狂。

  在城裡走了一圈,安琪便明白百姓為什麼這樣熱情了。

  本來是戰雲密佈的安城,此刻已經沒有戰爭的痕跡,佔領軍也沒有在街上出現,大家好像回復戰前的日子了。

  安琪明白這一定是周義的功勞,要不是他約束軍士,特別是殘暴無道的洛兀,百姓焉會有好日子。

  念到周義的諸般好處,安琪便是情心蕩漾,卻也明白周義身份尊貴,位高權重,自己只是異國降人,勢難高攀,可不敢癡心妄想。

  這一天,周義又派人邀安琪一起出巡,發現她夜來偶感風寒,除了急召軍醫前來診治,還親自探視間病,著她運功驅寒,待她答應留在家裡休息後,才與眾將出巡。

  周義去後,安琪心裡又是惱恨又是歡喜,惱的是自己不僅保重身體,錯過了與夢中情郎一起的機會,喜的是周義如此深情,也不是沒有把自己放在心上的。

  安琪躺在床上快要進入夢鄉時,僕婦捧著熱騰騰的藥碗進門,原來藥煎好了。

  雖然中土的藥很苦,安琪卻吃得香甜,因為吃入肚裡的不僅是藥,還有周義的關心愛護。

  吃過了藥,安琪便打算再尋好夢,希望在夢中重溫周義的柔情蜜意,不料愈是想愈是難以入寐,還感覺心煩意燥,渾身發燙。

  輾轉反側之際,忽然有人推門而進。

  進來的竟然是洛兀!

  「你……你進來幹麼?」安琪吃驚地叫,沒想到洛兀膽大包天,竟然強闖私室,趕忙坐起,卻發覺身上乏勁,不禁暗叫不妙。

  「聽說你病了,進來看你嘛。」洛兀怪笑道。

  「出去,你立即出去!」安琪急叫道。

  「你要是嫁給我,我便會出去了。」洛兀淫笑道。

  「我是不會嫁你的,你要是還不出去,我便殺了你!」安琪大叫道。

  「可知道剛才你吃下的湯藥添了什麼嗎?」洛兀詭笑道:「我在裡邊加進了一點中土異藥滿床嬌,吃下滿床嬌,便完全使不出氣力,最有趣的是任你三貞九烈,也會春心蕩漾,希望得到男人的慰藉!」

  「你!」安琪暗裡幾度運勁,發現果然使不出氣力,知道中了暗算,顫聲叫道:「你立即滾,否則我便要叫了。」

  「晉王外出巡城,府裡的侍衛全跟了他出去,你就是叫,也沒有人會多管閒事的。」洛兀冷笑道。

  「你要是碰了我,晉王不會饒你的,」安琪使出了最後的武器。

  「晉王?」洛兀冷笑道:「待他回來時,生米也煮成熟飯了。」

  「他會殺了你的。」安琪尖叫道。

  「不要以為周義看上了你,便會為了你與我變臉。」洛兀冷笑道:「說什麼我也是色毒可汗,你是什麼?不過是一個淫婦的女兒,一個俘虜,比婊子強一點吧,他假仁假義,會為了一個婊子與整個色毒為敵嗎?」

  「不,不是的!」安琪悲痛欲絕道,雖然口裡說不,卻無法反駁,因為洛兀的話不無道理,為了邊彊的安寧,周義亦要顧全大局的。

  「其實你也不想想,周義能保你一世麼?他們退兵後,能夠嫁我,可是你的福氣,要是我不爽,說不定要你當上女奴或是軍妓哩!」洛兀獰笑道。

  安琪聞言,不禁冷了一截,知道洛兀說的不錯,周義去後,自己還不是任人魚肉。

  「本來我可以待他去後,才慢慢和你磨菇的……」洛兀繼續說。

  「你不能碰我的,我……我已經是他的了。」安琪靈機一觸,嘶叫著說。

  「不用騙我了,侍候你的僕婦是我的人,知道周義從來沒有碰過你,我就是害怕他捷捉先登,才趕著下手的。」洛兀踏上一步,伸手往安琪身上摸去說。

  「不……」安琪絕望地尖叫一聲,張嘴便咬,沒料洛兀一手便拿著她的牙關,使她咬不下去。

  「嚼舌嗎?」洛兀取出一個木蛋,塞進安琪的櫻桃小嘴,哈哈大笑道:「你就是想死,也要先看看我的大雞巴能讓你多快活,或許那時你便不想死了。」

  「……」安琪「荷荷」哀叫,使盡氣力推拒身前的洛兀,可真後悔剛才沒有高聲呼救。

  「還要反抗嗎?」洛兀一手抓著安琪的兩隻玉腕,按在頭上,另一手揭開蓋著嬌軀的錦被說:「要是再動,我便把你縛起來!」

  「……」安琪叫得更是淒厲,只是穿著白布褻褲的粉腿還軟弱地亂踢。

  「不識好歹!」洛兀冷哼一聲,扭頭四顧,發現一個衣櫥,於是放手走了過去,翻箱倒櫃。

  安琪本道可以趁機下床逃走,誰知坐起來也是費盡氣力,想挖出口裡的木蛋亦是有氣無力。

  洛兀回來了,手裡拿著幾根衣帶,粗暴地把安琪按倒床上,三兩下手腳,便把她的四肢張開,分別縛在床柱上面。

  「你要是嫁了我,便不用穿這些粗布衣服了……」洛兀笑嘻嘻地探手安琪胸前,解開內衣的紐扣說。

  這時安琪只能絕望地閉上眼睛,淒涼的珠淚忍不住汩汩而下,知道自己難逃劫數了。

  「住手!」千鈞一髮之際,突然有人踢開房門,大喝道。

  「是你!」洛兀扭頭一看,發覺來人竟然是周義,大吃一驚,縮開了手,尷尬地說:「王爺,今天這麼早?」

  「你幹什麼?」周義冷冷地說。

  「沒什麼?她答應嫁我了!」洛兀涎著臉說。

  「……」安琪在喉頭起勁地叫,也真害怕周義相信了。

  「洛兀,入城前,我曾經告訴你聖人說過的話,你記得嗎?」周義森然道。

  「什麼話?我不記得了。」洛兀心中一動,抗聲道。

  「就是天子犯法,與民同罪!」周義冷哼道:「袁業,本城駐軍有那些不赦之罪?」

  「殺人、強姦、搶劫,罪無赦!」周義身後的袁業朗聲道。

  「我……我沒有強姦,只是和老婆洞房吧!」洛兀暗裡著急,眼珠亂轉道。

  「你把安琪公主縛起來,不是強姦是什麼?」周義冷笑道。

  「不,我不是!」洛兀知道不妙,看見眼前只有周義和袁業兩人,大叫道:「人來……人來呀!」

  「你帶來的人全拿下來了,還鬼叫什麼?」周義獰笑道:「殺!」

  周義的語聲甫住,三支勁箭突然從窗外疾射而來,洛兀閃躲不及,慘叫一聲,便三箭穿心而死。

  「死了。」袁業走了過去,檢驗著說。

  「很好,派兵包圍他的陣地,著他的侍從在軍前寫下伏辯,然後把他的梟首示眾,行文色毒各城,指洛兀強姦民女,已經伏法,記得加上天子犯法,與民同罪這句話。」周義凜然道。

  「是。」袁業點頭道。

  「要是有人不服,便好言相勸,不要難為他們。」周義背著扭頭觀看的安琪做了一個殺頭的手勢,說。

  「知道了,不會有人不服的。」袁業瞭然於心,動手把洛兀的屍體拖出門外。

  袁業去後,周義走到床沿,動手解開縛著安琪的繩索說:「對不起,我來遲了。」

  「……」身上只有褻衣內褲的安琪口裡還塞著木蛋,不能做聲,只能發出難過的悶哼。

  目睹安琪臉紅如火,媚眼如絲,周義知道有異,暗念洛兀不知給她餵了什麼春藥,要是來遲一步,恐怕不堪設想。

  周義也常常以這些藥物尋樂,頗知藥性,低頭看見峰巒的肉粒漲撲撲的仿如熟透的櫻桃,在單薄的褻衣下似隱還現,腿根的內褲更有點濡濕,知道藥性已發,不禁慾火大熾,差點便控制不了地佔有了她。

  結果周義還是安份守己,沒有無禮,甚至看也沒有多看一眼,循規蹈矩地解開安琪的繩索,因為大局為重,不宜操之過急,更何況這個美麗的番女已在自己指掌之中,要跑也跑不了了。

  解開繩索後,安琪還是哀叫不絕,大字似的躺在床上沒有動彈,周義同情似的歎了一口氣,動手把塞著櫻桃小嘴的木蛋挖出來。

  「……救我……嗚嗚……王爺……救救我!」才挖出木蛋,安琪已是淒涼地泣叫道。

  「沒事了,不用害怕!」周義溫柔地給安琪蓋上被子說。

  「不……癢……癢死我了……求求你……」安琪嬌喘細細地叫。

  「癢?哪裡癢呀?」周義明知故問道。

  「週身上下都癢……呀……天呀……癢死我了……」安琪呼天搶地地叫。

  「洛兀給你吃了什麼?」周義問道。

  「奸像……嗚嗚……好像是什麼滿床嬌……」安琪泣道。

  「滿床嬌?!」周義大皺眉頭道,不是沒有聽過,而是太熱悉了,因為他常用的便是此物,知道藥性十分厲害,就是乳臭未乾的小女孩吃下肚裡,也會春情煥發,癢得不可開交,如果不能洩去慾火,不僅受罪,也不能回復氣力的。

  「救我……嗚嗚……苦死我了!」安琪喘著氣叫。

  「有了!」周義靈機一觸,抱著軟綿綿的安琪坐在床上,說:「我用內功給你祛毒。」

  「來不及了……呀……給我……我要你!」安琪終於忍不住慾火的煎熬,靦顏叫道。

  「來得及的!」周義一手抱著纖腰,手掌按著安琪的小腹,一手覆在那高聳入雲的胸脯上,柔聲道。

  「捏下去……給我捏幾下!」安琪嘶叫道。

  周義也真按捺不住,握著那漲卜卜的肉球,輕搓慢撚,暗道此女的奶子差點一手也握不過,貞節上怎會還是清水貨。

  「大力一點……求你……大力一點!」安琪呻吟似的說。

  周義定一定神,壓下快要失控的慾火,狠狠地捏了一下,沉聲道:「凝神靜慮,依照平時行氣的道路運功,我要發功了!」也許是周義太是使力,使安琪感到痛楚,頭腦一清,便發覺一股暖洋洋的熱氣自按在腹下的手掌直透丹田,趕忙依照平時行功的方法,催動體裡的真氣。

  在周義的幫忙下,安琪重新凝來真氣,順利地走了一周天,身上的酥癢隨即大減,知道有用,遂含羞繼續運氣行功,驅走體裡的淫毒。

  安琪神智漸復,體裡那個使人失魂落魄的火球總算熄滅了,也不再運功,陶醉地躺在周義的懷抱裡喘息。

  「可是好一點了?」周義停止送出真氣,問道。

  「是……謝謝你。」安琪呢喃道。

  「那麼你歇一下吧。」周義努力壓下大肆手足之慾的衝動,鬆開了手說。

  「不……你……你不要走!」安琪著急地按著周義覆在胸脯的手掌說。

  「還有哪裡不舒服?」周義柔聲間道。

  「你……你不喜歡我麼?」安琪幽幽地說。

  「我怎會不喜歡你?」周義笑道,知道這個美女入港了。

  「那麼……那麼為什麼不碰我?」安琪紅著臉說。

  「我怎能乘人之危。」周義大義凜然似的說,手上卻忍不住在豐滿的胸脯上摸了一把。

  「像你這樣的好男人也真少有!」安琪呻吟一聲,由衷地說。

  「有的,不過你還沒有碰上吧。」周義暗笑道。

  「怎麼你能夠及時趕回來的?」安琪奇怪地問道。

  「有人看見洛兀鬼鬼祟祟地走進來,便立即來報,我遂趕回來了。」周義解釋道,其實是早已派人暗裡監視洛兀,以防生變,才對他的行蹤瞭如指掌。

  「你又救了我一次了。」安琪感激地說。

  「這算什麼?好了,我要去看看洛兀的手下有沒有生事,你先休息一會,待會再來看你。」周義擺手道,沒有乘機佔有這個已經對他死心塌地的美女,但也放心不下。

  「他的手下大多是貪財好色之徒,沒有多少個死士,不會有事的。」安琪不以為然道。

  「我還是去看看吧。」周義點頭道:「我會留下幾個近衛保護你,如果要什麼,告訴他們便是。」

  ×××××××××××

  安琪說的不錯,洛兀的手下果然沒有生事,但是周義還是花了許多唇舌,假仁假義地安撫了半天,回到家裡時,已是日落西山了。

  周義本來打算邀安琪共進晚飯的,卻從留下來的近衛獲悉她吃過了,飯後還打水沐浴,現在關上房門,好像不想見人,唯有悵然獨自用膳,然後回房休息。

  回到房間後,周義獨坐無聊,不禁有點後悔,要是先前打鐵趁熱,早讓安琪這個妮子得嘗異味,也許此刻已經潔樽候教,自己也無需繼續孤寢獨眠,忍受慾火的煎熬了。

  就在周義心煩意燥的時候,忽然聽到門外的近衛傳來暗號,接著便是輕盈的腳步聲音,心念一動,開門一看,來人果然是身披重裘的安琪。

  「王爺,你……你不是來看我嗎?」安琪靦腆地看了門外兩個木頭人般的近衛一眼,鼓起勇氣道。

  「他們說你關上房門,該是休息了。」周義笑道,暗念難得她送上門來,可不能錯過這個大好機會了。

  「人家……人家在房裡等你。」安琪臉如紅布道。

  「這裡太冷了,不能站著說話,快點進屋子吧。」周義著急地下階參扶,才碰上安琪的臂彎,她便好像氣力全消似的倒入周義懷裡,讓周義半擁半抱地走進屋裡。

  儘管屋子裡燒著幾個熊熊的火爐,溫暖如春,周義還是扶著香肩,開懷地問道:「冷麼?」

  「人家可不是弱不禁風的千金小姐。」安琪解下身上的重裘道。

  「你今早還為風寒所侵,不能著涼的。」周義動手幫忙道:「現在好一點沒有?」

  「沒事了,你給我把風寒也驅出來了。」安琪粉瞼一紅道。

  解下重裘後,周義頓覺眼前一亮,只見安琪一身漢家打扮,穿的是繡上紅花的雪白曳地羅裙,腳上還有大紅色的繡花鞋,儘管沒有梳髻,頭上金髮只是以金環綰起,有點兒不倫不類,卻添幾分異國風情。

  「喜歡嗎?」安琪賣弄似的轉了一個圈說。

  「喜歡……喜歡!」周義雙眼發直道,血脈沸騰,原來安琪腰間束著絹帶,羅裙緊貼妙曼動人的胴體,嶺上雙梅固然輪廓分明,漲卜卜的粉臀,也更見渾圓豐滿,衣下分明沒有褻衣及內褲。

  「這套衣服是安莎前些時在晉州帶回來的,我自己取來穿上了。」安琪赧然道。

  「回去後,我派人再送幾套給你。」周義笑道。

  「回去?你要回去嗎?」安琪愕然道。

  「當然要回去了,這裡是你們的地方,難道我能永遠留下來嗎?」周義搖頭道。

  「能的,為什麼不能?色毒已經滅亡了,這裡便是大周的地方!」安琪理所當然似的說。

  「這個……」周義心念一動,暗道安琪說的不錯,旋念現在大局未定,留下色毒對自己的大業更有利,於是說:「這不行的,我們只是弔民伐罪,不是前來征服色毒的!」

  「我相信所有色毒的百姓,也願意向你臣服的。」安琪正色道。

  「願意也沒有用,現在時機不對,此事不宜多談。」周義搖頭道。

  「那麼你什麼時候回去?」安琪又是失望,又是敬佩地說。

  「待我另立可汗後,便班師回朝了。」周義沉吟道。

  「我爹和洛兀已死,隨便立一個人當可汗,其他人會不服的!」安琪憂心仲仲道。

  「不是別人,是你!」周義笑道:「我要你當可汗,安琪蘿拉可汗,你甚得民心,還有我在背後撐腰,其他人不會不服的。」「不,我不當可汗。」安琪急叫道。

  「為什麼?」周義奇道。

  「我要當你的女奴,供你使喚,水遠跟著你,侍候你,才能報答你的大恩大德!」安琪終於含羞道出心聲道:「你要嗎?」

  「怎麼不要?」周義心中一蕩,伸手把安琪抱入懷裡說:「可是我很凶的,你怕下怕?」

  「只要你肯讓我跟著你,我什麼也不怕的!」安琪幸福地伏在周義的胸膛道。

  「早知如此,你在狂風峽時便不用跑了。」周義笑道。

  「誰叫你那時凶巴巴的。」安琪調皮地說。

  「我很凶嗎?」周義皺眉道。

  「其實也不是太凶,我知道就算失手被擒,你也不會難為我的,是不是?」安琪靦腆道。

  「你對我這麼好,我怎會難為你?」周義笑道。

  「我對你很好麼?」安琪羞叫道。

  「你兩次手下留情,還不是對我有情嗎?」周義涎著臉說。

  「那兩次?」安琪紅著臉說。

  「我們初次交手時,你可沒有使出全力,在狂風峽你又早一步燃點黑龍血,才沒有傷著我,我也是知道的。」周義柔聲道。

  「王爺……」聞得愛郎沒有辜負自己的一片苦心,安琪不禁情潮洶湧,滿心感激地在周義臉上親了一口。

  「你從哪裡習來這樣古怪的刀法?可真厲害。」周義問道。

  「我的武功和兵法是一個不知名的老人家傳授的,那套刀法名叫貌合神離刀,招式看來充滿破綻,其實招中套招,暗藏殺機,如果對手心存惡念,利用那些破綻朝要害攻擊,便會遭受惡毒的反擊,誰知我使完了整套刀法的七七四十九招,你一招也沒有攻向要害,所以只能把困住你,無法發揮刀法的威力。」安琪解釋道。

  「幸好我懂得憐香惜玉。」周義笑道。

  「要不是這樣,我還道你也像魯王那樣凶殘嗜殺呢。」安琪歎氣道。

  「我這個弟弟……」周義冷哼道,魯王是周義的弟周信,曾大敗於安琪手下。

  「幸好大周皇帝讓你這個賢王領軍,要是其他人,恐怕色毒難逃滅族之禍了。」安琪感激地說。

  「其他人也不能收拾你這頭母老虎了。」周義傲然道。

  「武功高強有什麼用?要是單打獨鬥,我未必會輸給你,但是聖人說仁者無敵,我是敵不過你的仁義胸懷!」安琪仰慕地說。

  「單打獨鬥不會輸給我嗎?」周義吃吃笑道:「讓我們現在再較量一趟!」

  「現在?」安琪吃驚道。

  「不錯……」周義探手安琪胸前,狎玩著那雙驕人的豪乳說。

  「你……你是……」安琪耳根盡赤,囁囁不知如何說話。

  「我們上床較量!」周義扯開安琪的衣帶說。

  「我……我不懂!」安琪囁囁道。

  「你不懂?」周義訝然道:「你沒有碰過男人麼?」

  「沒有……」安琪發出蚊蚋似的聲音說。

  「我教你!」周義喜出望外道。